“今天给你妈打电话,蒙着脸找个电话亭。”他打着酒嗝,哈哈大笑,“告诉她,你是个麻风病人,和她老公样。所以你哪里都去不,你想跑,就告诉所有人。听好,你妈不会要你,当年她不要你,现在更不会要你。没有人会要你,宝贝
思考三天。无人能求救,不能告诉任何人有病……
最后鼓足全部勇气,重填份报考志愿书,装进白色信封,用米糨糊认真封好,寄给们母亲。
其实几乎不期望回音,甚至不知道十年前地址还对不对。但母亲很快回信。
信里说:“你学习成绩好不好?好话来考温州高中,给你报名。”上面还留她电话。
欣喜若狂,觉得天降奇迹般。又觉得自己真蠢,为什不早点给母亲写信呢?
忍不住问:“什厄尔尼诺年?”
“厄尔尼诺现象啊,气候反常,冬天暖,夏天冷,所以衣服都不懂怎穿。算,要不好心给你祈雨吧,祝你有个凉夏……”
哪里受得这种好心,只好抓起书包跑出教室。
结果那天真下,bao雨。顶着书包冒雨赶回家,浑身透湿,但觉得清凉。
裹着潮湿身体坐在房间里,父亲推门走进来,影子长长地延伸到面前。主动站起来。
”
后来在房间里轻轻敲门,和父亲隔着门商量。
“爸,让白天去上学好吗?保证下课马上回来。以后每个晚上,都陪你。”
父亲说:“真吗?你真会乖吗?”
说:“真,会很乖——你看,现在已经和你样,还能去哪里呢?”
偷偷全力准备考试,夜里家里漆黑片,坐在河边就着月光看书。
有天,月光太暗,掏出手电筒。晃晃光在黑夜里像灯塔,又展开母亲给回信。她给选报所重点高中,嘱咐好好加油备考。
看着志愿书,还有那张带着指纹准考证,觉得像彩虹桥样七色炫目。
这时父亲从屋里冲出来,电筒像灯塔般亮光惊动他,吓得魂飞魄散。以为他会抢手中书和信,但他只是拎着酒瓶子,“咯咯”地笑起来。
他告诉,那些小秘密、小信件,他早就知道。
父亲把抱住,独占他拥抱。
父亲抱着说:“不要离开,只有你。”
也度认为,应该辈子都离不开这个男人。已经走不出那个门,而他是唯能和在起人。
初三下学期,准备填报高中学校志愿,需要家长签名。把志愿书递给父亲,他撕。
父亲喷着酒气说:“考什,你想去哪里?入学体检脱光衣服你不怕?”
怎都好,那时已经上初中,后来也多少继续上着学。即便是南方最潮热盛夏,也穿着长衣长裤。安静地低头上学,和谁都不说话。下课,就背着书包回家。
但有时也有烦人坐前排初中男生非要扭过头逗说话。
“喂,涂姝,你昨天又旷课,比过得还潇洒……喏,这是昨天笔记,也没记,找别人抄。”
懒得去接他递过来脏兮兮本子。
“你这人真奇怪,你不热吗?你当今年是厄尔尼诺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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