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风吹云涌变幻无穷,犹如他们前路,只可揣摩无法预测。
“若此次卫大人运气好到安然无恙呢?”绿珠笑笑,没有反驳,只是换个问题。
“那就只能放长线钓大鱼,将这坑挖得深些,再深些,等到他下次踏入时候,确保万劫不复。”
“有您这样师兄,卫大人真是好可怜。时辰不早,小女子也该告辞。”
“此去山高路长,前路坎坷,绿珠姑娘请珍重。”谢萌向绿珠长揖为礼,姿态甚为郑重,所有未出口话语都蕴含在这里面。他俩相识多年,有些话,不需要明说,想来绿珠也是能够明白。
“谢大人也请珍重。小女子最后奉上言,谢大人常年打猎,可要当心哪天被雁啄眼。”有些话,确不用开口,绿珠早就心知肚明,所以她最后笑吟吟地回这句话,既是在调侃谢萌,也是在提醒他。
教,高宗侍君自然最会婉转承欢,行事亦最为规矩,从不敢有任何跋扈事。
皇帝年纪尚轻,行事或许还不会像两位先帝般严苛,但是卫衍做下这等错事,就算皇帝对他还在兴头上,时之间舍不得将他杖毙,肯定也不会再像以往那般,放任他随意出入宫门,而是要将他收入后宫,好好教教规矩,免得再出这种岔子。
若是皇帝对他毫不留情,自然最好;若是皇帝将他收入后宫,有着森严宫律重重宫规压制,太后忧虑很多问题,也就可以迎刃而解。
再不济,皇帝因此事对他起厌弃之心,将他外放出去远远打发,也是太后能接受结果。
谢萌是太后心腹之人,得太后命他在幽州“好好”招待卫衍授意,自然明白太后意思。可惜,卫衍在幽州行事相当小心,始终洁身自好,他直没能得手,最后不得已,才求绿珠姑娘出手。
凡事不可做绝,像她这般做事喜欢留条后路,日后才有转圜余地。
卫衍恐怕会以为是他自己醉酒误事,不过回京后皇帝和他算起账来,他向皇帝细细禀告此事,以皇帝聪慧,应该能明白此中种种蹊跷,就算真要惩罚他,肯定也会手下留情。
那日,她留下纸笺提醒卫衍,就是存要将这份顺手人情,送给皇帝身边之人打算,到他日有需要时候,她自会去讨回这份人情。
绿珠心中这般计较,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向谢萌福福作为回礼,起身向长亭外停靠马车走去。
远行女子很快就上马车,再也没有回头,谢萌则驻守在原地,直注视着马车远去背影,直到它消失在路尽头。
以绿珠姑娘手段,拿下卫衍不过是弹指间事,而且就算她做下这等刻意算计事,对方恐怕还会稀里糊涂,始终想不到是她施展种种手段,才造成这般后果。
对于绿珠姑娘这份好本事,谢萌向来很是佩服。
“小女子就怕陛下不会对卫大人动怒,却想要小女子小命。”对在意不在意这个问题,绿珠看法可是大大不同,个人若是真心在意另个人,哪舍得对他多怪罪,纵使有错,这错恐怕都要落到别人头上。
若皇帝真要怪罪,她才是首当其冲倒霉鬼。
“绿珠姑娘说笑,这天下有什人能要得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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