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知道。”
“你不知道,朕却知道。朕告诉你,如今那名婢女正在荆州深山老林里面,与那幽王余孽在起。”景帝撑住额头,默想片刻,
他像往常般,对着端坐案后皇帝恭敬行礼,皇帝却没有像往常那般让他起身,始终沉默不语。卫衍跪片刻,疑惑地抬头,才发现皇帝正凝视着他。皇帝没有表情脸庞,在烛火映照下显得隐晦不明。
“不知陛下宣臣前来,所为何事?”这样皇帝,让卫衍觉得好陌生。
刹那,他猛然醒悟,这样神情,这样姿态,才是很久以前他侍奉那个君王,至于后来这个君王,却仿佛是披着那个君王皮另外个人。
“今日下午,朕收到份奏折,然后朕仔细查些陈年旧事。现在宣你来,只是想听你自己说说,这到底是怎回事。”
景帝扬扬手,份奏折就被丢到卫衍膝盖前地上。
实质性惩罚。
明眼人知道皇帝最多也就意思意思处置下,得个甜头也就罢手。但是那名御史并没有罢手,继续拿着些有关永宁侯鸡毛蒜皮小事上奏。
卫衍担任近卫这些年,大错算不上,小错总是有些,被人这样盯着桩桩地翻旧事,也不是个事情。况且有朝臣见皇帝始终没有重责过那名御史,揣摩着皇帝脑中是不是有些别念头,开始跟风上奏。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众人推墙倒,就算卫衍是圣人,也经不起被这多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挑错。
到此时,景帝才真正进退维谷。御史有风闻上奏之责,所以他直没有严惩那名御史。至于他开始没有摆出明显向着卫衍姿态,是不愿因这些许小事,激化卫衍和三法司上下诸臣矛盾。
到后来,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人打算借这个机会生事。不过,他人他要护着,又有谁能动得,所以他虽然恼怒,也还没有认真当回事。
卫衍捡起来,慢慢翻看,看到最后,他手腕开始抖动。
“臣不明白。”他不明白什叫做“私纵幽王余孽,意同谋逆”,难道皇帝竟然会相信这种无端指责?
“你不明白是吧。其实朕开始也不明白,为什幽州事和荆州事会联系在起,后来朕查些旧档,终于明白过来。朕问你,当年你去幽州宣旨监刑,是不是赎买过名叫做绿珠没官婢女?”
“确有此事。”
“朕再问你,那名婢女后来去哪里?”
如此这般,终有日,景帝震怒,当廷杖责那名生事御史,以及跟风几名臣子顿。当天下午,他就收到那份显然精心准备多年奏折。
卫衍自二月以来,就直在家闭门思过。其实早在去年年底,卫老侯爷听到传言,说孙柯案中他出大力,就罚那名带方明生去见他子侄跪夜祠堂,并且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后来过年节,他被罚在家闭门思过,卫老侯爷又将他骂顿,责令他不准乱跑,自己则开始请客赴宴,与亲朋旧识联络感情交换意见。
这日,卫衍是在半夜接到宣他入宫圣谕。
这种时候,宫门早就落钥。卫衍不知道皇帝这个时候急召他,到底是为何事。他匆匆入宫,才发现已经过子时,昭仁殿中依然烛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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