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就该好好学着做名纨绔,而不是去辛苦读书,出人头地。
“这些都是闲书,世子只当看着玩好。”内侍并不将他推辞当真,反而劝说起来。
“中官大人贵姓?”柳氏接过话头。
“免贵,奴婢姓方,老夫人称呼奴婢方文即可。”
“方中官,您这般自谦,折煞老身,敏文小孩子家家,更当不起您这般客气。不过您这话说得在理,不过是几本闲书,敏文你要是愿意多走几步,就过来这边看看,要是懒得走路,就让人抄写几本,不需要这小心。”柳氏拍拍孙儿手,安抚道。
较罕见孤本。
卫敏文扶着祖母胳膊,随着她走过那些书架,目光从书名上慢慢掠过。
他在荆州时,跟着名家认认真真念过几年书,看到这些罕见孤本,他眼睛亮亮。
这些孤本之所以罕见,是因为它们并非在研究微言大义,而是在研究些很冷僻学问,这些小道,感兴趣人很少,很容易就会失传。
他以前听老师提起过这些孤本,老师曾经感叹过可惜无缘得见,却没有想到,今日他会在父亲书房里见到这些书。
这个孙子太过懂事,太过小心翼翼,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偏偏有些话,不知道该怎和他说,现在她只盼着,儿子开府以后,能在府里多待些日子,好好陪陪孙子,解开他心结。
“祖母,孙儿知道。”话说到这个地步,卫敏文就没有再推辞下去,再推辞下去,未免太客气,不是亲人间相处之道。
如今,他与卫家人相处,近不能太近,远不能太远,其中分寸,他须小心把握,不能越界。
“你父亲兴致看起来很不错,竟然还涂鸦番,们去看看他画是什?”快走到窗边书案时,柳氏发现案几上摊着幅画,她笑着说道,脚下不由得加快几步。
不过等她走到书案跟前,看清楚案上摆着那幅
“世子要是喜欢,奴婢就让人抄写几本,过两日送去给世子细观。这几本都是宫中藏书,只能在书房里看,不能拿出去。”管书房内侍,见世子眼睛停在那几本孤本上,惯会察言观色他,马上就建议道。
“中官大人太客气,可不敢当这样谦称。而且不用这麻烦,不爱读书。”卫敏文收回目光,摇摇头,拒绝他好意。
宫中内侍,对着宫中贵人才自称“奴婢”,卫敏文身份自然比这内侍高,但是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宰相门房都是七品,皇帝身边贴身伺候人,比宰相门房肯定品秩更高,寻常人自然开罪不起,就算是皇亲国戚,只要脑子没傻,也绝不会在他们面前托大,免得莫名其妙就被人下绊子。
卫敏文身份,在极短时间内,几次翻转,从“幽王余孽”莫名其妙变成永宁侯世子,脱离原以为必死无疑牢狱之灾,好不容易保住性命,这段时日,他活得极为小心翼翼,在卫家人面前都不敢犯点错,自然不敢受内侍这样谦称。
再说,他父亲自幼不爱读书,不学无术,他这个做人儿子,自然也该不爱读书,不学无术,太过聪慧,太过上进,太过不像他父亲,入旁人眼,引来侧目,引来某些人担忧,可不是什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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