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这木料当是汉代古楠木,在水下浸泡百年,颜色便不均匀。你拿它来布阵,当真浪费。木料越老,其质越稳,那这种木料制琴底,前面步骤大概便可省去。”
“那就是说这琴又能接着做?”
陆沉点点头,“只是火烤上漆待再研究下。”
后来二人便开始研究着制琴。
也没看见,陆沉手松,小刻刀掉进无声衣袖里。
“贺平安。”
“嗯?”摇着扇子平安,回过头来看着陆沉。
“你拿你布阵用木头给看看。”
“喔。”贺平安把小扇子交给陆沉,“你先看着。”
“哦,原来这讲究呢……那还是煮粥去吧。”
于是贺平安不开心做饭去。揭开木盖,舀碗米,想想,又拨回去半碗。米越来越不够吃,都怪自己每天吃太多,以后都得节省点才好。
生火,拿来小扇子,又蹲在地上认认真真扇起来。
陆沉就站在贺平安身后,手里拿着小刀。
贺平安把头发绾到脑后,露出雪白脖子。
贺平安感觉到他来,就放下小刻刀,抬起头来冲着他笑,“想试试修这把琴。”
“木头给看看。”
贺平安把木头交给陆沉。
陆沉反复看半天,问道“你这是要补底板?”
贺平安点点头。
二天煮粥时候便要他性命。
因为贺平安煮粥总是煮很认真,蹲在地上拿个小扇子直认认真真扇着。
自己只需要走到他背后照着脖子捅下去就行,他定反应不过来。
第二天早上,陆沉是被木头声吵醒。
阳光顺着洞口铺洒在地面上,股松木清香淡淡飘散在空气中。
不消会,贺平安拿着块黑乎乎木头跑回来。
陆沉拿着来回看,贺平安也把头凑过去。
只见那木头块黑块白,像个癞皮狗毛样。
贺平安说,“这种木头颜色太杂,雕什都不合适。就是硬,布阵最合适。”
陆沉说,“嗯,制琴也合适。”
细细脖子,刀刺下去他连叫都来不及。
陆沉甚至已经想到贺平安挣扎着正好扑在面前这堆篝火上惨象。
定会死个面目全非。
贺平安却什也不知道,他心意盯着自己粥,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扇子越扇越快,只盼望能快些吃上饭。
于是,他便没听见陆沉叹口气。
“木材用错。松木强韧,是用来做内框。做底板话音色不免沉瓮。”
贺平安没想到陆沉这样人还懂制琴,于是又问道,“那该用什木头?”
陆沉说,“般用桐木,桐木松软,透音力要强些。”
“啊,那去找桐木。”
“没用,桐木要两年以上自然风干才能制琴用,风干后还需蒸煮防虫,蒸煮后还需抽湿晾晒,最后上漆更是讲究,步骤繁复,错步都做不出琴来。”
贺平安搬来张小桌子,上面放着截松木,他正在认认真真锯木头。桌子下面放着把破旧古琴,用绒布垫着,平安会时不时把它拿起来比对。
陆沉看见那把琴,眼皮抖下。
他披上外衣,朝着洞口瘸拐走过去。低头看眼。
哎,正是那琴。
然后他就语不发看着贺平安锯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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