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记忆袭来,紧随着近二十年每次阴谋每次尔虞诈,也如沉烟般涌入。
这重重密密思绪、计谋纷沓而至,使得陆沉头晃。
也是,年幼时候,他就懂得搬弄权术。后来远在东南,也是每日做着京城打算。现在更是要谋划天下……
仔细想来,从小到大不曾有天是无忧无虑度过。
于是便想歇歇。
“那好吧。”
“还有,那件衣服去哪?”
“收进柜子里。”
“明天找给。”
“好。”
“贺平安。”
“嗯?”平安没想到陆沉也会主动和他说话。
“你会不会打猎?”
“做几个陷阱还是会。”
“那明天开始,你抓些猎物回来。直喝粥终究不是办法。”
贺平安边打磨边问着陆沉,“你还会制琴呀。”
陆沉比对着片片木板长度,摇摇头,说道,“从没做过琴,但是见过别人做。”
“只是见过就会?”
“见得多,自然便会。”
就这样,从清晨直忙到晚上。陆沉对贺平安说,“行,晚上光线不够,莫要贪功。”
于是陆沉打算这个月什都不想。
就把那把琴补好。
然后啊,这便成他活近二十年所度过最清闲日子。
……
这天晚上,贺平安发现陆沉意外话多。原先,这人每日躺在床上动不动、语不发,仿佛等死般。
现在,却突然开始关心起生活来。
这当然是有原因。
其实在白天,陆沉看见那把琴时候。第感觉,是疲惫。
贺平安犹豫道,“哎,其实想过……但是抓得来也不会杀啊……”
贺平安从小连看个杀鸡都不敢,如今让他逮来个野物,放血扒皮放火上烤……他宁愿直喝粥。
“你抓来,杀。”
“诶,真?”
“真。”
平安依依不舍收起小刻刀。
看着陆沉瘸拐上床,贺平安便扑灭篝火。然后自己也上床睡觉。
两个人肩并肩躺在起。
打磨天琴板,贺平安兴奋睡不着,在黑暗中眨巴着眼睛。
空气中,他可以听见陆沉浅浅呼吸声。他知道陆沉也没睡着,却不敢搭话。他搭过次话,结果热脸贴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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