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隽永而清亮。
贺平安不懂琴,但是他依然听得出,这琴好听极。
“陆沉,你来弹弹吧。”
陆沉摇摇头,“不弹琴。”
“弹吧弹吧。”
“让看看吧。”平安就对这些小玩意感兴趣。
陆沉把笔交给他。
平安打量半天,“嗯,做真好,像买来样。特别是这笔毫,真软,你是咋做啊?”
“割条兔尾巴罢。”
贺平安听着,正在捋笔毫手就抖,小黄兔做毛笔就滚落在地上。
贺平安“啧啧”两下嘴,“你再练练都能超过娘……”
“要不干脆再帮绣个花儿算!”时兴起小平安扭过头冲陆沉笑道。
陆沉没理他,正拿着刀在剖开鱼肚子。
气氛沉默尴尬。
平安心想,看来是生气……也是,他这样人怎可能去绣花……
光有针没有线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贺平安又拆自己经常背那个小布包给陆沉作线。
“可是你会缝衣服吗?”贺平安最后问道。
“看似并不难。”陆沉来来回回翻转着自己那件旧衣服,回答道。
于是第二天贺平安抓完鱼回来就看见陆沉又穿上他那件墨色长衫。为舒适,取下护腕和腰封,仅在右襟系两个扣,整个人就像个穿着松散儒服普通书生。
贺平安围着陆沉转好几圈,称赞道,“缝真好,都看不出缝哪儿。”
个普普通通少年。
贺平安双手捧着碗,呼呼地吹着气,然后“咕嘟——”大口。
他称赞道,“嗯!这次鱼好鲜!”
“加姜丝。”陆沉淡淡回答。
晚上时候,贺平安看见陆沉披着衣服,拿着小刀刻着什。
陆沉又摇头。
平安就觉得奇怪,这人花那多时间吧琴修好,却不肯弹。
但他看得出,陆沉是极喜欢这把琴。
陆沉把琴放在桌子上,用手抚着木头纹理,却始终不碰弦。终,他用绒布将琴裹好,收起来。
直到几天后
陆沉把“小黄兔”捡起来,继续练字。
“真残忍!”小平安评价道,他完全忘自己吃兔子可比谁都多……
经过半个月,陆沉直嘱咐贺平安“慢工出细活”那把古琴总算是修好。
贺平安拨下弦。
荡——
然后取出鱼泡陆沉,放下刀,面无表情说道,“线不够。”
自从日子过得悠闲起来,陆沉又拾回自己老爱好,练字。
纸自然是没有,陆沉拿着不知哪来钵,舀钵清水,沾着在桌上写。安安静静可写上天。
贺平安问道,“咦你哪来笔。”
“自己做。”
“要不,你替也缝?”
贺平安拿来自己那件“月牙白”,衣服下摆挂破两处。
陆沉接过衣服,点点头,“嗯,好。”
自从陆沉同志把平日里勾心斗角心思全都花在缝衣做饭上,他在这些方面造诣,便超过绝大多数妇女。
比如区区半柱香时间他就把贺平安衣服给补好,而且还补天衣无缝不漏痕迹。
“你在做什?”
“做根针。”
“做针?你要缝衣服吗?”
“嗯,总穿着你衣服,也不是个办法。”
后来贺平安帮着陆沉用兔子骨头削出根骨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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