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变化停止,那绣球模样已经与方才完全不同。
掌柜笑道,“怎样,有趣吧。现在又回到第重,陆先生你可以照着这个本子上写来解,解到哪步,就在那本子上打个对勾,们好下次接着解。
般人是没有兴趣把这绣球解开三千次,平安把每重“因”都写在个小本子上,大家有兴趣,解开几重,打个对勾,下次闲来接着解。
下午酒馆人还很少,陆沉要壶酒,坐在角落窗边个位置,来解这个绣球。
他先翻开那个本子,密密麻麻都是字,字体幼稚,却笔划认真极。有些字写错,被打个红叉,有些字不会写,被空着画个红圈。然后又有个秀挺些字在旁边替他更正。
陆沉点头,“很漂亮。”
掌柜笑道,“让你看看更漂亮。”说着,搬来凳子,取下银绣球交给陆沉,自己又去里屋。
陆沉看着手中绣球,才发现竟是如此繁复个物什。
花世界,叶菩提。
这哪是朵绣球,这分明就是个世界。
笔摹画下来。蹲在墙角,画上下午,想着贺平安当年说不定就趴在这里刻下午。那时他们还素不相识,那时贺平安还过得很好,仿佛他切不幸都是源自遇见自己。
住在这座城,陆沉就明白贺平安为什是这样个人。贺平安很笨,但是已经足够在这里生活很好。
这整个江南和煦春风呵护着他长大,最后,他却死在北方鹅毛大雪里。
顺着墙刻画走出巷子,走过茶馆酒楼。
风过耳,便闻片喧嚣。酒馆房檐上闪烁着白光,叮铃作响,耀得晃眼。
幼稚些字是贺平安小时候写,更正字是贺平安母亲写。
陆沉先把本子翻遍,在最后页角落处,幼稚字体写着两字,“因果”。
“因果、因果……”陆沉自语。开始照着贺平安写下每个因来解开每个果。
重重解开,万千变化在眼前飞逝。排排柳枯荣,对对人别离。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因果、因果。你和相遇,便是因。来到你家乡,便是果。
夜晚,酒馆人渐渐多起
微如沙砾房子、细如发丝宝塔、粒芝麻便是百亩良田、颗琥珀便是汪大明湖、而往来人们,比牛毫发梢还要细小,音容笑貌,却依稀可辨。
……这时掌柜又拿个小本子过来,对陆沉说道,“这绣球其实是个锁,要解三千次才能解开,还是旁边巷子个小孩发现。孩子把解法都写纸上,们闲来都拿它解着玩。”
说着,掌柜捧起绣球,挑开那繁复浮雕上截断桥。
咔嚓——绣球上物什开始无规律游走。
陆沉看着那景色不停地变化,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陆沉回头望,看见酒馆房檐上挂着个圆圆银绣球。
陆沉仔仔细细望着,就好像朵普通种在人家围栏下绣球花。
微风中,圆圆绣球不停地转动,太阳折射在每个角度,形成不同花纹。陆沉看着那个绣球,觉得有趣。
于是他就直这站在酒肆正门前,站好久。
“陆先生是喜欢这个绣球?”认识他掌柜问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