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早就工友看见老头儿行径,十分不屑揶揄:“你帮这个小崽子难道是要讨好江韶年啊,可惜他已经跑,你巴结真不是时候。”
老头儿没搭腔,抽起插在煤堆上铁锹便开始挖煤,江韶矽在旁边小心翼翼询问:“老伯,你不讨厌。”
老头儿用黑乎乎毛巾擦把脸,头也不抬说道:“看你还是个半大孩子,有啥可讨厌,你哥是你哥,你是你嘛,你是怎进煤场?”
江韶矽刚喝水,嗓子不像之前那样沙哑,只是嘴巴里伤口十分疼痛,说话都要吸着气:“和哥是被骗进来,们在外面找活儿干,有人告诉们西郊能挖煤,管饭也给钱,们就跟着来,哪知道来之后不让走,说好工钱也没给,只管饭。”
老头儿怔下,悄声问道:“可听说,你们跟们不样,们十天算次工钱,干够十天就可以走。听说这里经理还要抓人,专抓外地来半大孩子,当地人他们不敢,怕家里人来闹。”
有水,不过得等会儿,等工头换班时候你偷偷过去喝几口。”
江韶矽瑟缩下,使劲摇摇头,口气十分委屈:“不敢,他们会打。”
老头儿叹口气,思索片刻便好心说道:“那你等着吧,会儿给你弄点水喝。”
江韶矽缩在煤堆旁边小心翼翼看着工友在面前走来走去,他被这些人欺负惨,工头见工友之间争斗也不以为意,完全当做热闹来看,没有人管他死活。在别人眼里,他活得与烂泥无异,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中午工头换班,门房下面水管是供工头使用,其他人不敢去动,实在渴难受,大家都钻着空子去喝水,换班时间是个好机会。
江韶矽听闻此言两眼放光急忙辩解:“不是外地来,就是卢京城啊,原先住在五月巷。”
老头儿惊下,停下手里活儿直起腰问:“那你家里人怎不来找你们兄弟俩,眼睁睁就看你们被关在这里?”
江韶矽神情黯然,他倒是挺信任眼前这个善良老伯,忍不住吐露实情:“爹娘早死,们跟着姑母住,可是姑母家养不起和哥哥…就没人管们。”
老头儿安慰拍拍江韶矽肩膀:“你多大?”
江韶矽用手指抠着衣服上破洞,小
工头甩着毛巾刚离开,人群饿狼般扑向水管,顿时门房前面水泄不通,江韶矽望着水管方向喉结滚动下,他嘴唇干裂,因长期在煤场,肮脏不堪,早就分不出颜色。
老头儿也挤过去,不多会儿便用手心捧着小捧黑漆漆水回来,伸到江韶矽面前催促道:“喝吧。”
江韶矽见水要从指缝间流出去,便迫不及待探头去吸,股子煤渣味,是老头儿掌心味道,他抬起黑白分明眼睛感激得看看老头儿。
老头儿见水已经喝完,便嘿嘿笑:“咱也顾不上洗手,你别嫌脏就行,还喝。”
江韶矽点点头,老头儿便来来回回跑很多趟,人群算准工头何时回来,都渐渐散去,江韶矽还盯着水管脸渴望。老头儿也没那大胆子敢在这个时间取水,便轻声劝道:“哎,等明天吧,明天先让你喝,你喝够再去水管那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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