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矽悲切想,如果说还有丁点维系,就是这张相似脸。
锁好门,江韶年脱下黑色大衣铺在床上,用手拍拍尘土,淡然对江韶矽说道:“睡吧。”
江韶矽躺上去,以为自己回到五月巷姑母家,两个人还在那张狭窄小床上,他下意识往里缩缩,给江韶年腾出些地方来。
江韶年居高临下望着江韶矽举动,他身影笼罩着自己弟弟,那清秀小模样跃入自己眼睛里,与以前不同,江韶矽身上沾染着股少爷气,那是属于阮家。
江韶年冷淡把对方从头到尾扫遍,虽然衣服脏,脸也不太干净,可那头发打理,那鞋子考究材质,还有那不经意间神情中带出在别人家里养尊处优之感,全都是陌生,是他给不。
友儿子,不懂事,跟着瞎跑,出事还没明白过来呢。”
分队队长是个聪明人,对胡万七身边红人也万分巴结:“成,明白,小屁孩子瞎闹呢,韩参谋那里去说,反正少报个人天知地知兄弟你知道,哈哈。”
江韶年满意拍拍对方肩膀:“行,兄弟有劳你。”
送走人,江韶年言不发继续走在前面,夜凉如水,矿场黑夜尤其阴冷,江韶年默不作声脱下军装外套扔到江韶矽手里。
司机为两人找间小木屋,屋里晃着昏暗灯,角落里摆着张肮脏不堪木板床,被褥有股发霉味道。门后钉子上还挂着件黑色厚大衣,江韶年随手拿来披在身上。
和衣而卧,江韶年躺在江韶矽身边,如同幼时。只是二人之间多份拘谨和不亲密。江韶矽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警惕贴着墙壁,身下虽然垫着大衣,可被褥散发出难闻气味还是钻进他鼻孔里,他不禁皱起眉头来。
关灯陷入黑暗,屋外偶尔传来犬吠,想来是些野狗夜里来觅食。江韶矽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那些畜生会不会从某个地方刨出尸体来啃食,他同学,被弃尸荒野同时还要被野狗果腹,真真是惨。今日若没有身旁这人,恐怕自己难逃这样下场。
他不由自主翻个身,手指不小心与对方碰触,轻轻擦过对方温热皮肤。江
江韶矽把那件墨绿军装外套抱在怀里,低头坐上木凳子。司机安顿好二人,便十分识相退出去。
江韶年在炉子上烧壶水,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只破碗,仔细擦拭反复冲洗之后,倒碗水递到江韶矽手中:“喝吧。”
江韶矽没有喝,他疑惑抬起头来。江韶年忽然嗤笑:“怕什,想毒死你,不如刚才让他们费颗子弹来得容易。”
江韶矽双清亮双眸瞬时黯淡无光,他刚才刹那间燃起火苗被盆水熄灭,端起碗来抿口,温热水流淌进喉咙里,温暖僵冷身体。
两个人在狭小拥挤小木屋里沉默以对,彼此近在咫尺,却仿若远在天涯。江韶年埋头对付门上锁,为夜里安全,他不得不把门牢牢锁好。而江韶矽在昏黄灯光下看到对方英气逼人侧脸,他这才发现,江韶年成熟,时间改变哥哥容貌。江韶矽略微恐慌摸摸自己脸,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来面镜子,看看切会不会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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