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学新编》之后又出两期,仔细看,并无对广寒生那篇文章回应或者挑起论战文章。随后,又检索下有可能发表争论文章其他平台,也都没见有谁回应。
这不知是广寒生幸还是不幸——在人群中空吼半天,却根本无人理睬。
因为《泰西学新编》发现,找到突破口和正确方向,之后寻找广寒生似乎下子变得轻松。
在许多与《泰西学新编》类似小型科普期刊上,都频繁地出现署名“析
几秒钟就能学会东西,费不什事。倒是因为这种毫无技术含量指导,使得有些博士生想和多聊上两句。
在休息时候,并不拒绝聊天,只要不是聊这个人就行。多数情况下,他们也不关心,更是想跟抱怨博士论文有多艰辛,压力有多大。偶尔刚好赶上谁做题目略知二,比如晚清时期期刊报纸发行情况之类,便会有搭没搭地说点自己看法。大概绝大多数都说得很离谱,被帮助过博士生们只是出于礼貌,才继续与笑脸相对。
每当此时,都会知趣地回到自己阅读机前面,埋头继续自己应该做事情。
没有人知道在找什,也没有人比更清楚这个广寒生是有多难找。
不敢说所有报纸都让翻遍。但又不是去做博士论文,没有穷极文献义务,凭借哪怕丁点直觉也能知道,个月以来搜寻,完全就是错方向。开始着眼于《万国公报》,是因为它既大众又有传播西方科技功能,可是之后逐渐把搜寻路走偏。
意识到自己愚蠢之后,先是再把《新新日报》胶片申请出来,从头至尾地认真看遍。确确实实除部连载到第十七回结束——也就是到灰鼠月人终于确定用月华死光攻打地球战略——小说外,再没有任何有关析津广寒生个字信息。同时认定,这个广寒生,以他在小说里透露出性格来说,根本不会看得起在普通大众报纸上发表文章。也或许《登月球广寒生游记》是他出道之作,连载到第十七回完结之后,他名气也足够,从而连这份手将自己提拔起来报纸同他作品,全都被嗤之以鼻地抛弃掉。
把检索目标从《申报》《清议报》转向类似昔日《格致汇编》样纯以介绍西方科学为内容科技期刊上去。
然后……在九〇五年十月,终于有发现!篇署名“析津广寒生”文章,发表在个仅出五期便停刊名为《泰西学新编》月刊杂志上。
能再次看到这个名字,简直如同多年不见旧友终于得以相见般兴奋而又感激上苍。当然,这位旧友态度,并不算好。广寒生这篇不是小说,而是篇看上去像是檄文样小短文。文章讨伐对象是已经在当年上任复旦公学校长严复多年前翻译名作《天演论》。然而文章写得无理无据,只是用激昂文字翻来覆去地说着《天演论》有多处翻译错误,甚至连全书观点也与原作赫胥黎观点背道而驰。
看完这篇短文后,为广寒生捏把汗。这样不着边际文章都能发表,假若严复或者严复信徒看到,岂不转眼就把他这个卑微书生给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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