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年“哦”声,耳廓悄悄红。全炁用被啤酒冰得发凉手揉揉余有年耳垂。“今晚睡这儿可以吗?”
余有年手上收拾桌面功夫不耽误掀眼皮:“又不是没睡过。”
“不想回去那边洗澡。”
“啧,衣服在柜子里,自己拿。”
曲奇被放进冰箱里。余有年问站在柜子前人:“天吃个会坏掉吗?”
全炁没松开手,余有年原本在摆弄纸条,视线落到全炁发红发肿拇指和食指上。“这里怎回事?”余有年捏下,听到全炁吃痛抽气声。他慌忙捧起那只手吹气。
全炁说:“捏曲奇时候戴手套捏不好,光着手捏有点被烫著。”
余有年对上全炁眼睛,脑子转会儿才反应过来:“以为是订制。”房间里没有烫伤用药膏,余有年只好拿冰啤酒给全炁敷著,忽然问道:“你去哪儿做?你不是去见老师吗?”
全炁把另只也烫伤手贴在冰冷罐子上。“见老师之前做。在家烘焙教室里。”
“你赔多少钱?”余有年突然担心今天看漏哪个地方失火或发生爆炸重大新闻。
“可能会吧,这个没放防腐剂。”全炁进浴室前说:“你要是喜欢以后再给你做。”
浴室里水哗哗响,余有年似乎静不下来,会儿从冰箱里取出曲奇拍个照,会儿满屋子找东西装那些纸条。
这次剧组租酒店环境不错,窗外是繁华街道。这个临海小城市尽管到半夜还是灯火通明。余有年没有睡意,坐在窗边数底下路灯。颗颗发光球像神鱼在空中游过时产下卵,没有受精化成小鱼,也没有被路过铁皮怪物吃掉,就这样排列整齐地给人类照明。看久又像脚底沾光粉猫巴士跑过,留下个个脚印,矮小无能人类没办法抹掉。有点美好,又有点虚幻。
如果说有生日意义日子,其实余有年有两个。个是户口本上那个,个是到爷爷奶奶家生活后老人给选日子。户口本上那个是固定,但爷爷奶奶记不清楚,他们只大概记得住余有年是什季节到家里。余有年有天早上上学被爷爷塞个鸡蛋,说是奶奶煮。那鸡蛋不是平时那样惨白惨白,或是土黄土黄,而是像春节贴对联那样红,看起来就很讨喜,像个玩具样。鸡蛋吃完后余有年舍不得把红色鸡蛋壳扔掉,他课间拿笔头把壳点点碾成粉末,然后装在用草稿纸做起来兜里。回家路上夕阳橙黄橙黄,他捏起小把粉末撒到空中,看细小颗粒飘散,路乐呵到家。第二年同个季节某天,余有年又被塞进个红鸡蛋。他去问老师才知道红鸡蛋意义。自此他便每年期待吃红鸡蛋这天,有时候比去年早两天,有时候比前年晚十天,但红鸡蛋总
全炁咧嘴笑:“没有,放心吧。”
看着那红肿手指头,不知道只小圆尖成功做出来之前练习多少次。余有年又问:“你不会上热搜吧?干嘛出去抛头露面。”
“小乔帮打掩护,她租教室,地方交接完后再溜进去跟她起做。”罐子上水珠被全炁手指挡住,聚起后顺着红白相接手指滑下。
“她也做曲奇?”
全炁点点头,“给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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