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他回想起刚才对姜厌
恐惧与抵触，满心满眼都是负罪感，他到底都在想什
——他还是个人吗？？
他真不是个东西啊。
他刚刚究竟在想什？
他竟然在质疑师父决定，妖怪才不唯利是图，姜厌多
她递到程光嘴边：“你吃
吧。”
程光眨眨眼，只觉得自己失血到出现幻觉。
他艰难挪动身体，准备躺在地上等死。姜厌看懂他想法，把手往前送送，“不要？”
丹香幽幽传来，程光觉得自己似乎清醒点，他缓缓低下头，仔细看眼丹药，面容瞬间呆滞，而后迅速转变成不敢置信。
程光很清楚这是什东西。
别人不知道，但程光很清楚，姜厌这是把恶犬进食欲望踩灭。
她能力实在太强，对他而言致命场景，只需要她轻轻踩这
脚。
这样妖旦大开杀戒要死多少人，所以师父到底为什要把她放出来
姜厌走到程光身边，蹲下来。
程光虚弱地躺在地上，他不指望姜厌救他，也不指望姜厌能救他，他对个妖又能抱有什期盼呢？
刚才咒法，头发却忽然被阵风吹动，沈笑笑眼里切都在变慢，等她回神时，何漱玉头已经咬破她手腕。
沈笑笑手松，黄符落地，手腕上鲜血随之滴在上面，符文失效。
何漱玉笑得满是恶意，神色疯癫，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话，“他爱
，他不爱，爱宝宝，最爱宝宝。”
“红裙子，白裙子，妈妈过年包红包，妈妈给谁包红包”
沈笑笑记下这两句话，而后蹲在地上，护好自己重要部位。
凝灵丹。
由道门顶级丹师炼制，说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但这说法过于玄乎，它救不绝症，也复活不已死之人，但它依旧被道门众人奉为最顶尖几种丹药之——因为它可以修补重伤灵体。
灵体伤害对象也是灵体，黑狗对程光攻击是直接作用在他灵魂上，而灵魂受伤，身体自然就显现出对应伤势，所以程光现在去医院根本没用，他是灵体受伤，并且是致命伤，医生救不。
程光喉咙发干，但却无法说话，只能紧盯着姜厌手。
姜厌语气温柔，“不要有负担，不是你师姐吗？”
他现在很困，出血让他眩晕，人生走马灯在眼前闪过。
他要死。
虽然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但他要死。
就在程光遗憾自己连个遗言都说不出来时候，姜厌从衣兜里拿出个白玉药瓶，倒出颗浑圆洁白丹药。
“这是上期拿到奖品，”姜厌说，“现在只有颗。”
本来随身揣三张护身符绝对够，但她睡前给姜厌张，刚才用张废张，现在已经没有。
不过她胸前还挂着师父给她护身镜，遇到危机会被动救她命，沈笑笑现在要做就是保护自己，然后等护身符发作。
姜厌进屋时看到就是这个场景。
满屋血腥味，沈笑笑努力在角落窝成团，旁程光面无血色，只能发出嗬嗬喘气声。
程光努力掀着眼皮，他看着姜厌缓步走来，只是在恶犬旁空地随意踩脚，那狗就像是经历极大痛苦，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吐出嘴里刚吞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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