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朵罂灵花背后是数不清尸体,这些尸体有死着被抛下山谷,有活着就被扔下去,
她没有第时间就对今月白说外军侵略发表什看法,而是指指自己脚底散落绳子,又指指其他人此时已经解开绳子。
她有些骄傲道:“是先察觉到不舒服,然后让大家把自己绑起来。”
“你看,地上很干净吧,们没搞太多破坏。”
“就是们没找到合适东西塞住自己嘴,刚才叫得很大声吧?嗓子都哑。”
今月白接上话:“还好,不大声。”
今月白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多久,她感到双冰凉手触碰到她脸颊,今月白倏地睁开眼。
是诗情。
诗情什都没说,只是垂着眸抚摸着今月白手上伤痕,而后安静地捡起地上药膏,给她上药。
药上得很慢。
这会儿所有人动静都小些。
不再疯般地尖叫,不再抓挠墙角,不再挥打身边所有东西。
她们在清醒与不清醒之间,低着头安静地坐着。
所以今月白没有再把她们绑起来,她把小川手腕上绳子解开,而后清扫下地面,让房间恢复干净整洁,最后坐在旁椅子上默默等待众人醒来。
此时她额头上已经都是汗。
只是她们被摁着头吸食太多次。
今月白没有亲身体验过,所以无法想象姐妹们眼里世界,不知道她们身体有多疼,血管有多痒,她们眼神空无又虚幻,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别。
五分钟过去。
诗情牙齿忽然松动下,今月白赶紧看过去,又过两分钟,诗情缓缓张开自己嘴巴。
她盯着今月白,可是没有说话。
诗情“嗯”声,她转回刚才话题,轻声道:“不大声们也出不去呀。”
“就算全程塞着嘴,们也要吃饭喝水,而且们手脚不可能每时每刻绑住,这样怎逃难啊?”
今月白脑海里闪过个想法。
如果大家带着罂灵花粉上路,先撑过这阵,让命活下来,后面再戒瘾——
但她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打散。
她看起来实在太累,每个动作都无比疲惫,有时候药膏因为手抖落下去,她都要反应会儿。
今月白阖上眼睛。
等再次睁开双眼时,她把目前知道消息清晰而缓慢地告诉所有人,力求所有人都能在这种状态下听明白。
说遍后,她又重复遍。
这次说完后,诗情停止抹药。
但身体因忙碌而产生燥热根本抵不上她内心苦楚。
如此频繁发作频率,如此强烈身体反应。
单从羚仁村到下个村就要步行数天,路上随时会有外国兵追过来,这时哪怕点风吹草动都会致命,不会有人愿意带着她们起走。
她们道德感也不愿意麻烦任何个人。
因为逃亡路上她们就是颗随时发作不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就会带走身边人性命。
“你醒吗?”今月白小心翼翼地问她。
诗情动不动。
于是今月白安抚性地笑笑。
她来不及等她回话,还有好几个人在地上躺着挣扎,她还需要去管她们。
今月白舒展下麻木手指,没有管上面流出血,她快速跑到其他人身边,把她们依次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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