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耳背，没听清他说话。这会儿刚好涂完
药，她便放下手，絮絮叨叨地笑着说：“还是你们小两口感情好，哎呀，要是小宇还在，也该找对象。”
红花油跟风油精
样冰凉凉
，辣得乔清眼前直发蒙，捂着脑袋声音虚弱地说：“婆婆，
们不是——”
“看小梅啊，是个踏实孩子。”孙婆婆拍拍他手背，“话不多，但是肯干事儿，脾气好，会疼人。跟小宇样，好孩子呢。”她比个大拇指。
好孩子小梅正低头削苹果，放青山还在旁边龇着个大牙嘎嘎笑，乐不可支道：“可不是，们小梅——”
梅明嘉削完苹果皮，水果刀在指间翻飞出锐利银光。
她关切地冲乔清招手：“娃儿是磕脑袋吧？来来来，婆婆给你涂药油。”
梅明嘉扶着乔清到外面坐下，孙婆婆拿红花油给他按揉后脑勺。老人手掌宽厚粗糙，过惯苦日子双手也有力很，乔清感觉自己后脑勺都快凹下去。
他忍不住挣扎，“婆婆——”
孙婆婆呵呵笑着按下他手臂，说道：“要多按按才好得快呢。”
乔清：……
意识地猛地起身想要远离：“你——嗷！”
却忘梅明嘉刚刚在清理上面橱柜，后脑勺磕上半开柜门，疼得他嗷声，下子又趴回地上，被梅明嘉眼疾手快地接住。
掉在抽屉和地板间隙胡椒粉顺着地板滚出来，孙少宇不知所措地退到旁，梅明嘉将乔清扶在怀里，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他眼。
放青山和孙婆婆闻讯赶来。
放青山：“……说，你俩搁这儿夫妻对拜呢？”
放青山：“……是说，们梅明嘉，确实适合处对象。”
“是吧，婆婆是老，眼光可不差！”孙婆婆哈哈笑道，“还是小青解婆婆。婆婆啊，就乐意跟你们聊天，不像那些社区小姑娘，没说几句就要带去医院，看，看什
精神，看脑子。老婆子可清醒着，没病！”
“可不嘛！”放青山拍大腿，“您还这年轻，又会做饭做菜又会收拾家里，哪里像有病样子？咱俩要是出去逛街，别人指不定以为您是姐呢。”
孙婆婆平时说话三句不离孙少宇，也就只有放青山胡诌功力能让她从儿子去世阴影里脱离会儿。
痛苦面具。
然后放青山就惊悚地看见梅明嘉脸上居然露出不忍心神色，他站过去试图声援乔清，“孙婆婆，是不是可以——”
“还要会儿呢。”孙婆婆说，“小梅啊。心疼也忍忍，就得这样才好得快。”
声小梅直接让放青山嘴里茶下子呛进气管，半喷地半呛得他咳嗽得喘不上气，声嘶力竭地又是笑又是咳嗽，像只鸭子样嘎嘎哈哈乐个不停。
梅明嘉：“……婆婆，您叫明嘉就行。”
乔清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地和梅明嘉对视眼，两人正面对面地跪在地上，他刚刚被柜门撞疼，时间爬不起来，整个人都趴在他臂弯里。
乔清：“……”
然后梅明嘉就感觉手上空。
他克制地闭闭眼，再看向放青山。放青山顿时哆嗦，赔着笑上前：“内什，挺好，挺好，拜堂挺好。”
孙婆婆在旁边笑，她精神好很多，和乔清初见时比起来，笑容也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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