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躺到凌霄腿上,闭上眼,凌霄手法轻柔帮他按摩眼部。
江苜突然开口,说:“今天跟庄清河吵架,因为退缩,他生气是应该。”
接着,他小声说:“只是,害怕再看到“他们”。”
凌霄怔,问:“他们?谁?”
“死掉李钦、张辰飞、顾如风。生病那段时间,能看到他们,他们天天跟着。”
凌霄:“可是……”
江苜知道他想问什,直接说:“可是江甜就是古叶蝶,不管庄衫在心里多不愿意承认这点,可是事实就是事实。”
“对江甜爱和愧疚在他心里交织,造成很大心理压力,令他产生认知障碍。他无法处理这种复杂且矛盾感情,所以把记忆在心里封存起来。”
“他忘记古叶蝶就是江甜。”
凌霄想起个词,说:“选择性失忆。”
就会情绪激动,表现得很失控。”
“这说明时隔将近三十年,母亲还是能引起他强烈情绪波动。”
江苜说:“庄衫可能,比想象中更在意母亲。”
凌霄不语,不知道说什。
“母亲叫江甜,以前想不明白,为什庄衫要给母亲改名字。但现在大概知道。”
“不怕“他们”,知道“他们”是什。可有时候还是会变得心情很差。”
“所以跟清河说,不杀庄衫,让他疯就好。”
江苜说完睁开眼看凌霄,凌霄还是脸震惊。
他想起江苜状态不好那段时间,有时候是会经常看着空无物地板或墙角发呆。他那时候以为江苜只是在发呆,完全不知道,他是在看“他们”……
他后背突然窜上股寒意,脊背都麻。
江苜赞许地看他眼,说:“对,大部分人在面对让自己痛苦事情时,第反应是逃避,不愿意面对。人大脑和记忆是有自保护机制,它会把过于痛苦记忆封存起来,看起来就像失忆样。”
“所以在庄清河想要挂出母亲画像时,那张画像会提醒他古叶蝶就是江甜,这两个人长同张脸,是同个人。于是他想起自己最不愿意承认事,接着就会情绪失控崩溃。”
凌霄听得心情沉重,不知道该怎安慰他,江苜仿佛是个不需要被安慰人。
他看事情永远冷静客观,他懂很多道理,他看得清事情本质,也能做出最正确选择。
“眼睛累吧?躺过来帮你揉揉。”
“名字是个代号,但它有时候也承载很多意义。庄衫是爱母亲,最起码他是爱江甜。但是比起江甜,他更爱地位和前途。所以他给母亲改名字,他把江甜和古叶蝶变成两个人。”
“江甜是他妻子,干干净净妻子。古叶蝶是他名片,用来叩开权利之门递出张名片。”
“江甜是干净,古叶蝶是污浊,他把这个两个人在心里分割。”
凌霄听还是觉得乱,问:“可是,那即使分割,古叶蝶还是……你又说他真心觉得他成功都是靠自己,他没有心虚。”
江苜点点头,说:“这说也没错。古叶蝶在他眼里好比登门拜访时送出珍贵礼品,像盒虫草,饼茶叶。你会对被你送出去虫草和茶叶感到愧疚吗?你会觉得你成功是因为虫草和茶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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