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与黑檀
两种颜色，在车后排两端彼此对视。
称不上是敌视，更接近于意味未明审度。
如同
场幼稚瞪眼游戏。
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谢藤败下阵来，阖上眼睑缓和眼睛干涩。
“是
，都是因为。不，是因为你，都是你错……”
控诉发展到这里，已经不只是发泄，而是自言自语。
他在自谴责之外好像还藏着什
，但闻哲判断不出，只知道“猛药”比自己想象得有效太多。
谢藤不知何时已经挪到
另侧车门边，蜷缩在那里，埋首膝盖，完全不看闻哲，只是把那些哭嚎般控诉变成压抑地低沉絮语，持续着自肯定与否定。
如同哭泣。
那谢藤此刻突然情绪爆发就彻底超出闻哲预料。
“那你呢？”谢藤质问，“你又是谁？你到底是做什？
“你可别告诉是什想解！没有谁会在隐瞒自己同时却还想解别人。那是彻头彻尾虚伪！
“凭什要让你掌握所有主导权？凭什要听你话？
“为什对你无所知，你却把解全部视作理所当然？
闻哲趁机朝对方伸出手，谢藤受惊般睁开眼睛，挥开闻哲手，躲到对面那排座位车门角落。
“过来。”闻哲加重语气，“别让说第三遍。”
谢藤依旧没有动作，闻哲当即猫腰站起，陡然伸手把抓住对方胳膊。后者手足并用地挣扎，前者无视他挣扎，直接把他拽进自己怀里，用双膝压制住对方双腿，用双臂固定肩背，用下颚抵住发顶，将谢藤彻底固定在自己怀里，根本动惮不得。
“放开！滚开！别碰——”谢藤只好用声音抗议，接着却彻底放弃挣扎。
“你如果想知道私事，可以告诉你。但你听完只会觉得乏味。”闻哲话语随着呼吸被赋予形态，滑过谢藤发梢，“但你还没告诉发生过什，怎就知道帮不你？”
但闻哲知道他肯定没有流泪。滴也没有。就像在游艇上听到噩耗那刻，他没有表达悲伤能力，因而只能发狂。现在也是同样。
“不对，不是你，是，不是，……”
“过来。”
闻哲终于打断谢藤怪诞絮语。后者循声略微抬头，从胳膊与额发缝隙里盯着闻哲，只是看，并不动惮。
闻哲也没有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你纯粹是在探知隐私，但是凭什要让你试探？
“有些事就算告诉你又有什用，你难道能帮得？
“谁都帮不！只能靠自己。靠自己，明白吗？
“也不想要谁来帮。不想牵连任何人……他是被牵连，没想牵连他。是想，如果……就不会……这要怪你，如果你不出现，切都不会发生。让维持原状有什不好？让堕落又有什关系？本来就不是什好东西。改变才是最糟糕选择。没必要去改变。拥有得还不够多吗？为什要改变……”
原本条理分明谴责，如同不满情绪集中爆发，随后就演变成自相矛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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