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思考多久,直到察觉到对方视线,正专注地盯着自己侧脸,才回过神来。
可眼下正当越野路段路况,不像公路那般平稳,他暂时无暇看向旁侧,只能问:“脸上有什奇怪东西吗?”
“没。”闻哲含糊地否定,随即重新安静下来,视线却没有离开对方脸。其实他只是没见过对方认真思考模样,难免感到陌生,而后是感慨与不确定混杂,他有些好奇对方在想什,但他并没有问。
突然,右前轮不知道碾到什东西,车身倾斜后颠簸,屠休连忙快速反拉方向盘,成功稳住车身重心。
又驶过连串起伏障碍后,车子终于重新进入相对平坦公路路段,让屠休有暇转头看向对方。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什,又是如何得到这个奖品。
着实太过意外。
但他想让这个意外延续下去。
可该怎办才能让它延续?
屠休在又次亲吻与碰触后因为脑海中突然冒出来问题而收回手,恢复原本驾驶姿势,重新离开平坦公路,将车子驶入荒野。
没有出现,他谨慎手指随即也变成手掌,碰触范围从脸拓展至颈侧跳动脉搏以及微凉耳郭和柔软耳垂。
每次他伸出手,都在害怕对方会突然醒来,像之前那样用力拍开他手,警告他别动手动脚,没想到对方这次睡得出乎意料沉,哪怕他拇指停留在对方嘴唇,沿着唇线来回轻抚,也没有醒来迹象。
于是他逐渐减慢车速,快速探身亲吻对方嘴唇。
没有喂水之类借口,只是个单纯,触即离吻。
严格来说只能算是碰触,却足以让他露出更为灿烂笑容。
他们毫不意外四目相接。闻哲半侧着身,眼底黑檀色比白昼时要深,远光灯反射光映照其中,带着种无法言述炫目感。
尤其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屠休,就像始终在等待后者回视此刻。
“母亲是西方文学迷。”
屠休没来得及出声,闻哲平静地声
要怎做?要去做什?要怎样才能……?
无以计数问题陆续浮现在他脑海中,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始终生活得相当含混,根本没有任何明确目,只是将切都交托于本能,就连思考本身也是效命于含混仇恨。
直到此刻他终于切实地意识到自己脑海中其实始终只有疑问而没有答案,所以当他跟闻哲说“现在即便没有可能,也会创造可能,无论如何都要跟你在起,成为唯能在海边,在你身边,陪着你人”时候,闻哲只是耐心听着,因为对方已经知道这些话并没有经由他审慎思考,不是他做出决定,依旧只是他本能反馈。
——思考。
屠休无声地开阖着嘴唇,发出同样无声自言自语,前所未见认真思考着。
因为对方依旧没有醒来,因为对方是个防备心极重人,因为有旁人在时候对方根本就不会入睡,而这也跟在“塔”里时候完全不样,自己现在并没有刻意改变呼吸频率以降低自己存在感,也没有故意让自己“变成”件不会引起对方排斥“物体”。
是对方主动卸下防备。
突然却彻底。
而且只对自己。
犹如从天而降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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