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途中就变轻声音犹如他睡着后呼吸,却在末尾陡然提高音量,将枪声模仿得犹如鼓点般刺耳。
对方平静地面孔仿佛在说个“故事”,或是个“笑话”,屠休手指却痉挛得更厉害。
“没来得及说出‘快把钱给他,手机也给他,全都给他’这句话,枪声就盖过切。”闻哲重新使用中文,“数。共七声。是全自动手枪。只要轻轻扣扳机,就能连发到持枪者松开手指。犯人得到想要东西,自然不会浪费子弹,随即选择逃跑。”
嚎啕,悲痛,歇斯底里……当时闻哲心底瞬间就涌现无数繁杂情绪,犹如灵魂在罗列所有可供他选择选项,但他都没有选。
“当时在加州海边间小旅店内,就站在窗边,窗户刚好面对着海。就那样站在那里,透过窗户,盯着海面,沉默举着手机。”
他很忙,暂时走不开。
“在对话间隙听到汽车喇叭声和其他嘈杂声音,问她是不是个人在街头乱逛?她说:哪是乱逛,是参观。急忙告诫她尽快回学校等。她却追问为什。说时也解释不清楚,只能告诫她治安真很差,个人在外面确不安全。她不相信,反问这热闹布鲁克林怎可能会不安全?
“说情况很复杂,解释起来会花很多时间,只要求她先尽快回到学校,留在里面别再离开,然后再向她说明情况。说:现在就打电话跟舍友说,让他帮你开门,你去宿舍等就好。
“她却让不用担心,怪是不是忘她之前也过来当过交换生。
“反驳她,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事情,而且时间只有三个月,当时跟你同行同学还不少,外出时都是成群结队集体行动。
对方描述与屠休已经看过无数次那个古怪梦魇悄然却彻底重叠在起,让他意识到那并不是梦魇,而是闻哲精神世界里冗余,以种永远都无法消弭方式铭刻在他记忆深处。
“没有流泪,没有痛苦,没有愤怒,什反应都没有,只是沉默而已。”闻哲说,“等能动时候,率先联络父亲。可他那时还在医院,根本联络不上,而也不知道他已经出事,毕竟母亲根本就没来得及告诉……于是,决定自己去应对眼前发生意外。”
他不想要任何同情或帮助。
“因为没有过相似经历人,根本就无法理解不应对方式,只会把
“‘你从来没有落过单,当然不知道落单有多危险’。严肃地告诫她,‘这里已经不是你认知里那个纽约,很多地方都不安全’。
“没能说完,她就打断。
“可她并不是故意要打断,而是因为要跟突然出现另个人说话。”
他到这里突然不再说中文,反而用英文完整复述出当时电话里听到每个单词。
“‘哎呀!你这人怎走路撞到人也不道歉?对。道歉就行。没关系。你拽着干什?什?你要借点零钱?5美元?20美元?钱是有,但是没有零钱。这当然是真钞,是100,没骗你,这就是100。你要100?钱包给你?啊!抢劫!警察……啊!手机不行!手机——砰砰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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