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刀匕般锋利
神色倏尔出现在
周崇煜眼睛里，像是某种危险状态下自
防卫，瞪眼能把人戳出个口子。
莫名地，脑海中突然蹦出几天前周崇燃离开时叮嘱。
终究还是有所顾忌，周崇煜安静半晌，随手将笔丢过去。
道抛物线划过半空，端端正正地落在男生怀里。
拿到象征主权战利品，男生嘴边挂着洋洋得意笑，倒也没再找茬，重新转回到自己画架前。
戴上耳机，来自周围环境嘈杂声律消失不见。
旁边坐着几个看就是复读三四年老油条，样貌比般学生都要成熟得多。
许是因为周崇煜连问也不问就贸然入侵他们领地，几个人交头接耳阵，言语间皆是不满和轻蔑。
“哎，新来。”
片刻后，距离周崇煜最近男生手搭在椅背上，挑衅似朝他抬抬下巴，示意道，“拿支笔。”
跟在比自己大不两岁实习生后面，周崇煜来到前天来过那间画室门口。
透过明净窗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已经黑压压地坐不少人。
实习生先带他领入学礼包和平板电脑，然后领着他进画室，绕过整排杂乱无章画架，指指最中间那个唯没有人占位置。
“同学，这以后就是你座位。”
来自周围人打量齐刷刷地落到身上，周崇煜阵沉默，慢吞吞地挤进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
周清早，寻梦画室。
住宿学生步履匆匆地穿过庭院和走廊。
早课时间将近，还停留在外面学生越来越少。周崇煜扣着帽子，在前厅角落里原地打圈五分钟，终于有个路过女老师留意到他，好心地停下来提醒。
“同学，马上上课，快点进去吧。”
世界又归于安静。
挽起袖子，周崇煜
周崇煜埋着头，用小刀下下削着炭笔，对此充耳不闻。
“你丫耳聋是不是，听不见说话？”男生不耐地舔舔腮帮，直接上手，自觉将周崇煜手里那支刚削好炭笔占为己有。
周崇煜这才抬头，低垂眼帘从兜帽下露出来，漠然地看着人，有股说不上来阴翳。
和他剑拔弩张地对视几秒，男生明显落下风，嘴上却依旧没示弱。
“再帮哥们儿拿两支。”男生说着，边朝他摊开手。
犹豫片刻，他手托住画架最下端，将画架搬起来。
“借过。”他垂下眼帘，冷声说道。
在众人不约而同诧异目光和片挪凳子噪音中，周崇煜成功搬着架子，来到画室右后方角落。
这里虽然看不太清演示屏上老师范画，但靠墙，人最少，不用时刻坐立不安，也不用被那种万众瞩目逼仄感环绕。
摆正画板，周崇煜又把椅子搬过来，默默落座。
听见声音，周崇煜扭过来，低着头没说话，视线始终落在自己鞋尖。
女老师正纳闷，前台坐着经理人适时注意到这边动向，远远朝她喊声，“李老师，那是今天新来。”
声音又响又亮，回荡在整个走廊。
说完他又开始指挥旁实习生，“小赵，你带他进去，帮他熟悉下环境。”
小赵说声好，匆匆放下手里灌汤包，找出花名册向周崇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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