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会儿功夫,梁峙已经端着自己红茶,悠哉地走到黑胶唱机面前,将音量稍微调小些,整个人似乎完全沉浸在音乐里面。
早已经过十二点,见他完全没有要吃午饭打算,周崇煜默默站在边,犹豫好长时间才闷声闷气地开口。
“梁峙,饿。”
窗边男人听罢又是愣,似是稍微思忖几秒,之后才放下手里杯子,缓步向他走来。
眼瞅着对方越靠越近,周崇煜身上愈发紧绷,只能个劲儿地往后退,连话也说得断断续续,“你……什时候、做饭给吃?”
梁峙说着站起身,走到沙发旁拿起自己上衣,利落穿好,“比你大快十岁,不考虑叫声哥之类吗。”
“有区别吗。”周崇煜不懂。
“当然有。”梁峙无奈瞧着他,认真思考着该用什方法让他理解。
“就跟别人问话要回答样……”他双臂交叉,平稳地向周崇煜走过来,柔和道,“管比自己大很多人叫哥哥,同样是基本礼貌,等你以后有工作,难不成也要直接喊领导大名吗。”
半步开外地方,周崇煜视线低垂,始终也没理会他。
不远处男人忽然愣,手上动作也随之暂停,隔半秒才转过身来,略显意外地看向他。
见他不说话,梁峙才又斟酌片刻,勾起嘴角促狭道:“如果你是想问是不是叫梁峙,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没错,确是叫这个。”
说完就又转过身,继续着刚刚未完成曲子。
“你很吵,梁峙。”身后少年直言不讳。
嘴角稍微扭曲下,梁峙手腕沉,修长手指被迫弹错半个音。
钢琴恰在这时被人弹响。
悦动音符时缓时急,不断刺激着神经。
注意力已经完完全全被搅乱,周崇煜放下手中铅笔,开始考虑起早上周崇燃在电话里建议。
多出门跟梁峙交流。
这似乎是比拥有满格电量还要困难事。
刚退几步,脚后跟就碰到墙。
梁峙稍施力,单手握住对方纤细手
这便是周崇煜讨厌与人交往地方。
除单纯对话,还要时刻考虑隐含其中人情、世故,以及约定俗成礼仪和规矩。
当句话不止有字面意思,当本该成为通用称谓姓名失去原有功能。
周崇煜并不理解,也懒得试图理解。
于是乎,长期坚守自认知所产生代价便是,总会被旁人看成个怪胎。
很吵?他还从未收到过如此清新脱俗评价。公众号岛意辞似次
“……抱歉。”
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回应,梁峙将悬半天手收回,顺势盖上钢琴面板,满脸写着哭笑不得。
要怪就怪连日以来昼夜颠倒,让他时忘记今天是周日,忘记周崇煜不会在早出门,然后整天都不见人影。
“你不会打算以后都这喊吧?”
***
再困难也得多做尝试。
做足心理建设,周崇煜慢吞吞地走下楼,目光中有股赴死前大义凛然决绝。
窗边,梁峙上身半裸,只有下身穿着条家居裤,正坐在那架黑色烤漆三角钢琴前面,专心致志地演奏着首轻快蓝调爵士。
“……梁、梁峙。”周崇煜张张口,手上不自觉地捏紧裤腿侧面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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