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线移开，周崇燃既心疼又担忧地望
他
眼，缓步走向路边那辆网约车。
夜风萧索，车尾灯在浓重
夜色里越来越远，终于消失踪迹。
***
门锁窸窸窣窣响阵，梁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个玻璃杯。
“牛奶喝不喝，
刚热。”
周崇煜脚下动作忽然停，隔半天才气势稍弱地回答：“没有。”
见他还是这样回避态度，周崇燃也不好再多问什
，只能尽量耐着性子唠叨：“嗯，有事就给打电话，在画室遇到什不开心，也可以打，晚上不是很忙。”
周崇煜依旧低着头，句话也没说。
辆黑色网约车很快停在路边，司机朝他们闪两下灯。周崇燃朝司机招手示意，然后回过头看向周崇煜。
“车到，有空再过来。”他叹口气，却没迈步离开。
夜色里，周崇煜正默默揣着兜，言不发地用左右脚尖来回踢着路沿。
见人丝毫没有主动过来道别意思，周崇燃只能自己走过去，站到人跟前。
“在画室好好吃饭。”他叹口气，皱着眉嘱咐道。
周崇煜低着头，声音小得差点没盖过风声，“嗯。”
“明天出去写生，要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许打架。”
***
十月最后个周末，周崇燃顺路来梁峙家，又给周崇煜带许多吃用。
“他在这儿待得挺好，好像比刚来时候还吃胖点儿。”
夜里十点，梁峙将周崇燃送下楼，边说话边回头看眼身后只穿件连帽衫周崇煜，顿顿才转头，向周崇燃淡笑着道：“你放百个心。”
“他啊，天天惹麻烦。”在马路边站定，周崇燃无奈摇摇头，“可别对他太温柔。”
从门外进来少年人压根儿没理他，只埋头换鞋，兀自保持着缄默。
梁峙拿他没辙，只能当个苦口婆心老父亲，走到
周崇煜掀开眼帘，好奇地扫人眼，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手腕，神色凝重地看。
阵心虚忽然涌上脑海，周崇煜下意识地将手背过去，却忘记现在穿衣服足以盖住皮肤上旧伤痕，仅凭外表根本无法察觉。
更何况，他已经很长段时间没有让手臂上再添新伤。
可……周崇燃又是怎知道。
“记得以后心情再不好，也没必要自己弄伤自己。”
“嗯。”
“要对峙哥有礼貌点……”
“该睡。”似乎终于被他说得不耐烦，周崇煜抬眸瞪他眼，又蔫乎乎地垂下去，小声嘟哝着道，“你赶紧回去吧。”
本来还有肚子话想要唠叨，周崇燃空张张嘴，最后只能挑拣出几条最重要，犹豫下才问出口。
“最近，周远山没有联系过你吧。”
此话出，周崇煜立马大翻白眼，就连梁峙脸上也浮现出种颇为微妙神情，似笑非笑，也不知到底在作何感想。
“尽量。”他淡淡应道，眸光柔得仿佛湖面漾起清波。
说完又将话锋转，随口问道：“明天拼盘演出，几点来着。”
“下午五点，在欢乐汇。”周崇燃沉声答道，边低头在手机软件上给自己叫辆车。
“行，那到时候见。”梁峙往他肩上轻拍两下，特意没叫周崇煜，只自己转身往公寓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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