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朋友。
——要在那里过夜吗?
——是啊,要在那里过夜。
——睡晚就回来吗?
——睡十晚再回来。
这是第次从祖母口中听到姐姐名字,以往她都是含糊地说着“你姐姐”。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正妍”这两个字。透过阳台可以看到部分大海,在阳光照射下,大海就像白色玻璃纸样闪烁着。
九六三年月,从大邱来封电报。发信人是喜子。
祖母说自己也要去大邱,但曾祖母劝住祖母。她说,背着孩子换乘公共汽车去大邱不是件容易事情,还有,客人预订团体服装交货日期也快到。祖母知道曾祖母说是对,可还是像孩子样耍起赖来。
——说过,新雨大婶好像病。可妈妈听进去吗?“新雨没事,新雨没事”,这就是妈妈回答。妈妈为什总是这样?为什就不能认真听说话?
正在收拾行李曾祖母冷冷地望着祖母。
包上依次抹上鲜奶油和桃子酱,递给祖母,又把装在保温瓶里咖啡倒进马克杯,放到桌上。祖母咬口面包,喝口咖啡。
“你脖子不好,还直站着做果酱啊?”
“现在不怎疼,再说做果酱很有趣。”
“和黑咖啡起喝,味道真不错。本来还想,不加糖咖啡有什好喝,但和甜东西起吃真不错呢。你怎光看?你也吃。”
也咬口面包。下午点,这是今天第顿饭。喝热咖啡,感觉身体慢慢暖和起来。
听到这个回答,妈妈哼哼唧唧地哭起来。曾祖母转过身,推开门走出去。
新雨大婶隐隐还有点意识。她躺在褥子上,在曾祖母说话时能用眼神做出些回应。
新雨大婶目光穿过曾祖母身体,穿过她心灵,到达个也许该称之为“灵魂”地方。在那里,不到五岁年幼曾祖母抱着被太阳晒热石头,嘴里说着“朋友啊,朋友啊”。那点温暖也让她充满渴望,但是人真太可怕。曾祖母蹲在院子角落里,看着自己影子。
从她视线中,曾祖母明白,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叫是
——你以为真不知道吗?新雨她这个人,最讨厌就是别人担心和同情自己。她向来便是这样。她想随心所欲地过完剩下日子,能说什呢……如果装作无所知是新雨所希望,那无论多难,也会那样做。
曾祖母用手背擦干眼角泪水,继续收拾行李。
是啊,妈妈不可能不知道。眼睛能看到,妈妈也不可能看不到。祖母呆呆地看着曾祖母收拾好行李然后站起身。
——祖母,您要去哪里?
妈妈醒,躺在炕头上问曾祖母。
“还记得十岁来熙岭时候,您给吃过桃子罐头。们把罐头倒进碗里,放些冰块进去吃。不是特别甜,咯吱咯吱,可好吃。”
祖母似乎想说什。她喝口咖啡,然后又看着。
“是不舍得把桃子下子吃完才那做。喜欢人来也会给他们些。”
“妈妈特别喜欢桃子。她说怀着时候也吃很多。”
“美仙怀着你时候,来熙岭住过段时间,带着正妍。记得们还坐在起吃过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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