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早醒
都干什呢？”
“玩糖果传奇、看电视、打扫卫生、煮锅巴粥。每天不
样。然后等到太阳出来
时候，
就趴在窗户上看日出，看日出怎看都不会腻。你快睡吧，还得上
信息时感受到那种复杂而微妙情感。祖母没有跟再说喜子去德国留学事。她大学毕业后，二十六岁时候去德国，祖母只说这些。边回想着祖母说过话，边思考着金喜子博士不给回复邮件原因。也许是时间，最为强力时间让她和祖母那些记忆都褪色吧。
祖母直到冬天还在工作。去泡菜工厂给腌白菜填料，参加市里公共劳动。通过这年相处，才知道祖母是那种什都不会浪费人。祖母拖着小拖车去市场买回周要吃蔬菜，然后做成小菜，做多少就吃多少。东西也不怎常买，但是个月次摇会聚会是例外。每到这天，她会穿上最好看衣服，头发也梳得漂漂亮亮，去和朋友们见面，还会用攒几年钱和大家起去济州岛旅行。
说话祖母、大声笑祖母、打花牌时祖母、坐上面包车去帮工祖母、坐在亭子里听朋友们说话祖母、拉着拖车上坡祖母，偶尔拿出放大镜读东西祖母……在所有这些形象中，脑海里总是最先浮现出祖母坐在餐椅上，只手放在杯子上，看起来好像在出神样子。有时候祖母明明和在起，却似乎忘自己身在这里。有时几秒钟，有时两分钟，祖母好像总会离开所坐位置，不知其终。每当这时就直等着，直到祖母回来。在等待祖母回来喝下杯中饮料，感受下自己所停留地方。每次这样等待着，祖母就像潜水后浮出水面自由潜水员样，慢悠悠地重新回到这里。
没有告诉祖母被大田研究所录取。没有勇气告诉祖母，到春天就要离开熙岭。和祖母打纸牌、做炒年糕吃、用望远镜观察月球表面、在去集市路上打雪仗，可依然无法开口说自己要离开熙岭。
苦恼着该什时候开口，不知不觉中睡着。那天晚上，做个很长梦。必须把斑马带到个安全地方，梦里是严冬，却下着倾盆大雨。因为没有雨伞，斑马和被淋成落汤鸡，但还要向前走。再也撑不住，睁开眼睛，房间里地暖竟然停。起来查看番，发现家里地暖全部停。
原来，直都有问题锅炉再次发生故障。现在是凌晨四点，把被子和毯子都拿出来盖在身上，仍然冷得受不。苦恼会儿，给祖母发条短信，说家里锅炉好像坏，不知道祖母家里怎样。实际上是想请求帮助。发完短信没过多久，祖母打来电话。祖母说自己家里很暖和，让过去睡。
祖母开着厨房灯在等。走进门，只觉得屋里暖气瞬间拥抱身体。在祖母身旁已经铺好褥子上躺下，盖好被子。身体好像在慢慢融化，肚子和腿开始发痒。祖母关掉厨房灯，在黑暗中靠着墙坐下来。
“把您吵醒吗？”
祖母摇摇头。
“吃完晚饭就睡着。你发来短信时候刚起来。最近每天都醒得很早，然后就再也睡不着，故意晚点睡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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