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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漂亮摆设(7 / 14)

***

烈日烘烤着沼泽,整个乡村变得热闹起来。在迪斯镇,半数居民都穿起夏天衣服,参加派对。就连雨燕也不例外。它们在水面上飞行嬉戏,好似场烟火般短暂放纵。在最热几个星期里,看着它们故意穿过电线,背靠着背,像纵横交错丝带极速猛冲。雨燕在扎堆筑巢村庄外游戏喧闹。兴奋年轻雨燕,在父母巢前推推搡搡,想挤进去,之后又回到燕群中穿梭,疯狂地低空飞行,你追赶,几乎撞上汽车引擎盖。(不过,在记忆中,还从未见过雨燕命丧车底惨剧。)

只是四处闲逛会儿,就让觉得仿佛参加某个夏天节日。夏天往往让人感到沉闷,有种切都已结束、时光被浪掷感觉。可在这里,情况却完全不样。这里夏天似乎永远不会结束。帚石南坡地上情景与你想象中“公地悲剧”相去甚远。这里上演,应该是公地喜剧才对。克莱尔也写过“公地190狂野与欢乐”,而这里切,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紫色、淡紫色和黄色野花散落在被烈日,bao晒、被野兔啃食草地上。柳兰和第批帚石南花交相辉映。那些自古就归化为本地野生物种植物,比如河畔消失已久肥皂草,还有来自地中海宽叶香豌豆,就在诸如唐松草这样后冰川本土植物附近盛开着。小片日本玫瑰也开花。它们花茎被啃食过,增加它们与野蔷薇稀有杂交品种犬蔷薇(Rosaxpaulii)出现可能性。这是种奇异而神秘攀缘蔷薇,长着浮华白色长花瓣。沼

刚好合心意。

克莱尔还逐渐掌握当地方言,绝妙地抓住它们共同流亡于这片沼泽陌生和隐秘:

条细密深邃沟渠

点缀着这片荒野,泛红泉水

从苔藓环绕泥潭中涌起。

意之地

而今在何处。

重点并不在于诺斯伯勒风景与赫普斯顿有着显著不同,而在于诺斯伯勒某些细节,是克莱尔完全不熟悉。不过,他还是渐渐找到安慰:旧日花园中种过簇荠菜,长在门边株忍冬;还有鹬,他老朋友。(六年前,他在公地上发现鹬筑巢,并在日记里记录当时情景:“在夏天常常看见它们。”)而现在,鹬是湿地中位隐居者,也是他新盟友。他最优秀沼泽诗歌正是在诺斯伯勒写,名为《致鹬》。出于对鹬尊重和共情,他写下这首诗,从鹬角度,描绘沼泽这片耸立在泥潭之上荒野:

丛杂草……

或生在你常常流连森林

189和克莱尔样,鹬也在寻找避难所,以躲避“人类可怕视线”,躲避那些可能会破坏或“,bao露”其“神秘巢穴”“海盗”。克莱尔在对居住地点痛苦挣扎中获得灵感,认为鹬是自己走投无路同类。在诗结尾,他表达内心感激,“你教会,如何去正确地控制情感”:

抬头望天

朝着最卑微庸常事物微笑

为所有爬行、跑动、飞行动物

提供方安宁而亲切乐土。

树木枝杈如迎风旗帜

或长在古老柳树桩旁

在夹缝中茁壮成长

微型小岛不断膨胀

从淤泥中拔地而起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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