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坐在餐桌边,穿着素来直穿短袖和短裤睡衣,棉布下乳房胀鼓鼓——比以前大很多,乳头和乳晕变大变深,变化大到让安妮觉得这像别人胸。
格蕾丝睡在她臂弯里,只粉嫩小脚丫搭在另只上。
“你能再温瓶吗?”安妮问。
安妮奶水来得很慢。她和本就像等待幼崽茁壮生长两只动物,可有段时间,孩子每次上秤都比原来轻,给他们种快要飘走感觉。第周有位护士说,她是个瘦弱小家伙。这话让安妮在医院当场放声大哭,也许是因为荷尔蒙,也许是因为筋疲力尽,也可能是因为种更简单东西——爱。
但他们终于拨云见日。孩子体重总算上去,多亏其他母亲奶水,由母乳多母亲捐给医院。此前这让本心里很不是滋味——让女儿喝别女人乳房里挤出
上,她满脑子都在想孩子们正在做什梦。
也许他们梦到失去人和离去人、面之缘人和亡故人。他们定梦到爱人,真实,幻想,那个酒吧里女孩,那个曾认识男孩。或许他们会像凯瑟琳样,时常梦到平凡无奇日常生活:凌乱桌子和电脑桌面,往洗衣机里塞衣服,盘子撞得叮当响,修剪杂草丛生草坪。也许他们梦到自己飞起来,或梦到自己能杀人。也许他们梦到自己怀孕并为之欣喜,或梦到自己怀孕而彻底崩溃。或许,其中两个人会在梦中解开困扰自己多年问题,就像十九世纪德国化学家凯库勒,他坚称自己发现苯新结构是来自梦灵感——他梦到蛇咬住自己尾巴,因此联想到苯环状结构。
如果哪个孩子梦到自己从高处坠落,那他将会平生第次在身子落地前没有醒来。反之,他们会梦见撞击,以及撞击之后发生事。
当然,这些梦真实内容无法记录。些病人做梦时脑波被电极捕获,投射到屏幕上,如同阴世剪影。凯瑟琳和几位睡眠专家在看到影像后大吃惊。这些不是正常人睡眠时大脑,也不是昏迷者大脑,这些大脑活跃得超乎想象。
当凯瑟琳上路回家时,消息已泄露到媒体那儿,并从车载广播播音员口中传出来:他们大脑活动超过迄今所有人类大脑记录——无论是清醒者大脑,还是沉睡者大脑。
THEDREAMERS11
同天晚上,离学校十个街区某栋灰色大房子厨房里,位母亲正在给新生宝宝唱歌,父亲正在烧晚饭。
他们当然听到新闻。但此时此刻,还不到十天,他还能享受平底锅里炒成褐色洋葱香气,感受掌心中婴儿小脑袋散发温暖。他边打开红酒边对安妮说:“看到吗?越来越顺,是吧?”
宝宝出生十七天。
本和安妮都是访问学者,刚刚搬到圣洛拉定居。他们装行李盒子还散布在松木地板上,书像柴火样堆在餐厅里,解体书架等着用螺丝钉修理,安妮牛皮纸印刷物东摞西摞地靠在墙边。还有个足球,干净洁白,与烤架同因时冲动而买下。还有个后院。你能想象吗?间单独婴儿房。栋大房子。这片空间让他们欣喜若狂。他们还年轻,不过没那年轻,余生之中也就现在还容他们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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