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咔嚓——”
顾勉连续拍
几十张，态度认真，指导专业，好不容易中场休息，已经是半小时后
事情。
谢如溪累得吸氧，但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勉，
想看看。”
“嗯。”
谢如溪搂着顾勉脖颈，期待地歪过头。
翡玉湖乳白色晨雾散去，湖面呈现出不像自然界青色，掺杂着高饱和蓝、绿，反射浅浅色彩，宛如孩童手里最奇妙彩笔所调制出来，只存在于童话世界。
“有影子。”谢如溪扯着顾勉手臂，“你看。”
顾勉跟着蹲下来，“嗯，也有。”
“这水像假样。”谢如溪小心地用手拨弄，指尖湿答答，“小勉，你帮拍几张照。”
“哦。”顾勉像突然想起自己任务，把包里摄像机拿出。
“不爬山？”顾勉穿着厚厚棉袄，连手套也不忘，“你不是想看山顶风光吗？”
“不爬。”谢如溪摇头，捧着氧气罐在吸氧，“现在哪也不想去，远远看山顶挺好。”
“们待在草原，视野多开阔，骑骑马，白天日出，晚上星星，再找个时间去看翡玉湖……”他说话很慢，“拍拍照就好。”
谢如溪不大抗得住，高原反应从轻微变得有点严重，尽量是能走不跑，能坐不走。
他脸白得透明，下巴蹭蹭毛茸茸围巾，叹气，“完，们来之前适应性训练白做。”
逐渐升高海拔。
谢如溪后面不晕，状态比较好，尤其到达终点时，神采奕奕。
但顾勉高原反应严重，头晕眼花，吐得不行，直在吸氧，坐着吸、走路也吸。
“身体越好越这样。”同行位大叔说道。
他也在吸氧，人高壮实，戴着副墨镜，讲话有点大碴子味。他鼓鼓囊袋卸在旁，人趴着，有气无力模样。
分钟后。
“小勉……”谢如溪面有难色，“你觉得照片里好看吗？”
顾勉不明所以，“好看啊。难道不好看？”
“皱眉、大小脸、笑得嘴歪、五五身材、眼睛眯起来……”谢如溪承认，对方构图掌握得很好，但是——
他深吸口气，“你拍时候，
“哇，你这架势很专业啊。”谢如溪扬扬眉，笑眯眯地说。
“嗯，不是你说要拍照吗？学。”
“学多久？”
“从们决定旅游开始。”
谢如溪眼睛发亮，心里期待值拉满。
“白做就白做。”顾勉倒是很平静，“也不算亏。”-
清晨熹微缕光从东边破开，无边无际旷野，萋萋芳草随风而动，褪去晦沉暗色，变得青翠如玛瑙。天幕朦胧，草浪起伏，泥土腥味掺杂在凉风里，吹得脸生疼。
慢慢，山脉之间初日绽放光辉，带起大片火烧云朵，奇异暗紫在轮廓边缘逐渐被吞噬，曜日灼灼热烈，烂漫绚丽，金光灿灿。
“好美啊。”谢如溪捧着脸，喟叹般地说道，“怎
感觉连太阳，都是这边好看。”
“嗯。”顾勉仰头，静静地望着远方，“确实更美。”
谢如溪蹙眉，轻拍顾勉后背，听到这话，礼貌地笑笑，“嗯，是这样。”
他又低头，轻声问：“小勉，还好吗？现在吃不吃得下东西？”
顾勉撑着额头，摇头：“等下吧。”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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