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里，宇寒送完
最后份快餐——宇宙世纪仍有部分人抵制人工智能送餐员，坚持要求人类配送——他刚刚发动飞空摩托准备返家，架小型太空船不偏不倚地落在他
面前，翕然从开启鸥翼门后探出身子。她今天穿件千鸟格收腰西装外套，
宇寒吃惊：“你修改结果？”
翕然再次将食指点在他嘴唇上。“电子自旋角动量无法修改，
却可以让在场所有人‘认为’你赢。不过增强现实这种小儿科，赌场很快就会发现吧，所以要快些带你离开。并且，你以后恐怕再也无法来这里。”
宇寒突然间感到全身阵无力，他瘫倒在座椅上，问道：
“现在怎
办？”
“去你家。”
四个图形，分别为“↑↑”“↓↓”“↑↓”和“↑↑↓↓”。后两者相当于压注“不同”或“相同”，由于概率均为百分之五十，赔率为赔；前两者概率各为百分之二十五，有着赔二赔率。
宇寒闭上眼睛，面前浮现出儿时某个晚上，与向日葵同观星回忆。那夜，向日葵指着斑斓夜空，对他说：
“长大后，才不要潜到地下。目标，在那里！”
“啪”声清响，宇寒将筹码拍在“↑↑”标签处。庄家点点头，按下手边按钮，赌桌周边LED灯渐次亮起来，扩音器中传出破风与爆炸音效。头顶大屏幕亮起来，出现在上面符号是“↑”，下方还附着宇寒完全读不懂谱线图。人群沸腾起来，庄家摆个手势，问宇寒是否要继续下注。
宇寒想都没想，把将翕然提供50枚金色筹码全部压上，总计亿个信用点。围观群众有节奏地欢呼起来，“上”“up”声浪此起彼伏。宇寒再次闭上眼睛，眼前向日葵对他微笑——
宇寒转过头来，上下端详着翕然问：“你确定？”
“除非你不欢迎。”
“哪儿话，才不会在乎。”宇寒面搂住翕然肩，面对着自动驾驶AI说出自己位于另个星区住址。这段路程如果不乘坐公共交通，需要花费高达两千多个信用点巨款，但现在他们手中有三亿。
自从上次夜温存后，宇寒已经有接近个月没有见到翕然。那夜，他万万没想到翕然会如此激情，因此自己也十分投入。可第二天早，这个神秘女人便不见踪影，甚至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这段时间里，宇寒继续着之前生活节奏。白天在学生会忙忙碌碌，夜晚去做各种兼职。翕然消失同时带走所有钱，那夜纸醉金迷就仿佛场梦。他刻意关注新闻，有个不起眼报道说，他常去那家赌场升级防止出千技术，想是翕然赌局给他们带来不小损失。
张开眼睛瞬间，大大“↑”映入眼帘。
宇寒站直身子，双手握拳举向天空，那刻，他体会到真实快乐。翕然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对着他额头吻下；之后两人在人群夹道欢呼中，挽着手臂离开赌场。
迈出赌场大门，翕然立刻招手叫出租车，拉着宇寒坐在后座上。宇寒看看她裸露在夜色中双肩，问道：
“如果输怎办？”
“你确实输，正确结果是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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