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选择是恐怖主义或是闭门不出。
告诉女儿,乳腺癌易感基因检测结果是阴性。告诉她,因为缺乏荷尔蒙诱因、遗传倾向以及明显生活习惯诱因,癌症或许只是由辐射或是随机致癌物质引发,她不用担心自己受基因诅咒而更容易患上癌症。
“你忘,”她回答说,“依旧遭受着活在让你生病这
镣铐在他脚边点点成型。贵宾犬低吠,浮士德让它安静。在某处看到这样说法,当浮士德说“卷毛狗,安静!”时,他其实是在对自己说话。
从那时起直到今天每天都发誓,绝不再重复前天日记本中出现那种败涂地记录。
向来憎恶带有英雄色彩宏大叙事,但这并不意味着从没有表现出过那种英雄气概。普遍痛苦被挤压过筛,过滤后仅剩下那些们能够解释与记录部分,于是这世上广阔而共有痛苦变得狭隘又轻薄,薄得像丝绸,它样貌和讲述它所需语言样异乎寻常。
同样,语言本是普遍,但在寻找讲述方式这个阴险狡猾过程中,语言像是财产样被附着在讲它人身上,似乎每张嘴都独无二,就好像出生于世,感受到疼痛、害怕或是需要被照顾有多特殊似,好像试图去理解每天醒来都发现这天比最糟更糟这无法理解噩梦是多独特体验似。讲述过程总是让们落入死局,固化最初激发们表达欲那些场景而不是真正揭露它们,仿佛们这共通贬损比任何日益滋长怒火都更加强大有力。
锐利而切实痛苦被分为派,这种虚弱眩晕状态专属于优雅专业人士和怠惰而苍白上流阶层。当这痛苦被讲述出来时,无论现实如何,最终产物都像是那阶层珍宝。
如果你不认识,你可能会觉得疾病同样矫揉造作,痛苦也不过是为符号学象征与意义而痛苦,坐在输液室里时脑袋里想都是古罗马事。但是个活在被利益驱使世界里没有存款单身母亲,在这个将生存私有化世界中,没有伴侣照顾,也没有家人在身边。是个从未有过任何财富或是接近过任何权位人,个在癌症治疗中不得不坚持工作,并且被叮嘱千万不要让雇主得知病情人。换句话说,癌症,像绝大多数人样,是稀松平常,就像写作之外人生样。
癌症不仅仅是系列感知,也不仅仅是理解阐释上教训或者艺术上难题,它是以上这些全部,但它同时也是种将俘获担忧,担忧会死去,丢下女儿独自人在这艰难世间孤苦伶仃,担忧此生致力于写作,牺牲自己切却活不到收获成果那天。它也是种恐惧,恐惧所写下切都将被网络服务器当成可挖掘数据,却直到那些服务器化为尘土那天都不会被任何人阅读。与此同时,会成为个无法言语物件,个死去人,将所挚爱切人和物都早早抛下,让他们从此无依无靠。
头被车撞小鹿挣扎着站起来,摔倒后又挣扎着站起来,瘸拐地走向路边银行停车场。十四岁女儿见此情景说:
安妮,憎恨这世界把这世界搞成这个样子。
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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