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凌驾于视觉体验边界之外、对疾病其他层面见证。1978年3月25日,奥德丽·洛德这样写道:
觉知(knowing)有别于相信、信赖甚或是理解,它向来被认为是异端邪说。但心甘情愿以任何痛苦作为代价,好去仔细体会沉思重量,不是被信念或是信仰,而是被切实感受完全填满,被各种直接或间接地源自切真实知识(knowledge)填满。
觉知不同于感受——对任何并非专家人来说,它都是可以被指责和质疑。于是,就像对身体感受会阻碍人们观察自身遭遇样,过于强烈感受同样可以阻碍人们思考——至少对于伯尼来说是这样。她在记录自己乳房切除术时提到,手术中感受使得她无法思索整件事经过。但无法思索不代表就没有觉知。即便是在手术过去九个月后,在她用来记录这事件整整三个月里,伯尼写道,她仍然无法在重读自己所写文字时不感到恶心。她写下不单是浅显关于乳房切除术记录,她所记载,是们不得不目睹却又无法直视事,是们不得不理解却又不忍细想事,也是们深知必须去书写却在写下后不忍重读事。
想到这些就感到恶心,提笔写它也让感到恶心,阅读别人关于乳房切除术记载更是令人难以忍受。有时会羡慕过往凄惨境遇,因为它们至少是不同于眼前这个时代另种凄惨与羞辱,而这种羡慕同样让感到恶心。
据《癌症日记》记载,洛德在20世纪70年代切除单侧乳房后,在医院休养五天。当时洛德有间能接待访客病房,张供她休息病床,她在被赶出医院之前起码恢复到能在走廊里慢慢行走程度,回家后也能继续休息数周。她得以将自己失去乳房,而不是因化疗失去记忆功能、语言功能和思考能力,视为她患癌主要事件。而如今,在进步假象之下,许多乳腺癌患者却得不到与洛德当年相似待遇。手术结束后,她们无法获得充分疼痛管理,也未曾接受解决乳房切除疼痛和术后行动不便理疗,更没有假期可休。失去乳房远不是她们在癌症之后面临最大困难。在美国,她们得不到张供人休息病床,也得不到针对化疗引起感官损伤康复治疗——她们能得到,是由联邦z.府批准乳房重建服务,她们甚至可以选择任何材质乳房填充物。
在阅读关于乳腺癌历史叙述时,时常对过去那个尚未因资本利益而全面溃烂世界感到惊诧。如今,术后疼痛管理尚未到位,患者乳房就已被切下来捐给机构或是送去焚烧,患者随即被赶下病床。与众多患者所经历手术被称为“自驾路过式乳房切除术”。美国卫生保健研究和质量管理机构项调查显示,“2013年,45%乳房切除术是在与医院挂钩且没有过夜服务非住院日间手术中心完成”。躺在病床上们才刚被切开,还淌着血,还处于强烈震惊、痛苦和麻醉之中——但无论们多努力地试图阐明们苦痛,都得不到们迫切需要照护。
在切除双侧乳房之后第十天,也是组织扩张乳房重建手术即将开始之际,不得不回到学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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