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副使?”宋慈眉头皱,“如何查到他便是凶手?”
“此案由本府司理参军韦应奎查办,听韦应奎说,虫娘尸体最早就是由宋提刑在苏堤上发现。韦应奎接手此案后,把虫娘情人抓回来,顺藤摸瓜,查到完颜良弼身上。韦应奎上次因岳祠案失职,此番查案很是卖力,短短日便搜集到不少线索和证据,呈报于。虽为知府,但此案涉及金国使臣,岂敢擅作主张?后来是太师入宫面圣,奏明此事,圣上下旨如实查办,才敢让韦应奎连夜带人去都亭驿,抓捕完颜良弼归案。”赵师睪讲到此处,肥大脑袋晃晃,“却不料那金国正使赵之杰,过去曾做过金国西京提刑使,居然精通验尸断案,韦应奎查到那些线索和证据,被他条条驳斥推翻,闹到最后,居然没法将完颜良弼定罪。那完颜良弼分明就是凶手,昨晚要抓他时,他神色慌张,看就不对劲,奈何查不到实证,始终无法将他定罪。
“还有,金国使团此次出使,原定于正月初十启程北返,圣上正旦后下旨,让金国二使改在二月初入宫朝见,金国二使原本答应。可今天早,
进呈圣上,二使居然面带愤色。后来赞者唱‘躬身立’时,百官尽皆躬身行礼,唯独二使端立不动。百官甚为气愤,著作郎朱质当场奏言:‘金使无礼,乞即斩首!’不少大臣都出班请奏,乞斩北使。宋慈,倘若当时你也在场,金国二使如此无礼,冒犯圣上天威,你觉得当不当斩?”
宋慈略微想,道:“正旦朝会乃国之大典,大典上斩他国来使,恐有不妥。”
“不错,圣上深明此理,下旨让二使回都亭驿待命,择日再入宫朝见,二使当场愤恚而去。圣上虽然忍下这口气,事后却龙颜大怒。身为宰执,理应为圣上分忧。金国使臣冒犯圣驾,如此狂悖无礼,岂能任由他们逍遥事外?”韩侂胄说到这里,双掌拍。
掌声未落,西侧屏风后忽然笑吟吟地转出人,正是那个在囷场学过狗叫肥头大耳*员。
“这位是工部侍郎兼知临安府事赵师睪。”韩侂胄道,“赵知府,你把案情向宋慈说说。”
“下官遵命。”赵师睪向韩侂胄行礼,转身面向宋慈,打量几眼,团和气地笑道,“这些日子说起宋提刑,圣上和太师都是称赞有加,还当是老成持重之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年少。”
不久前赵师睪当众学狗叫那幕如在眼前,宋慈心中厌恶,虽然赵师睪贵为工部侍郎兼临安知府,他却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既没向赵师睪行礼,也没应赵师睪话。
赵师睪仍旧笑意不减:“赵某知临安府已有数年,近来年事渐高,常觉力不从心,下属干官吏也是力有不逮,查些鸡毛蒜皮小案尚可,遇到疑难要案,可就难以胜任……这不,府衙近日查破桩命案,明知凶手是谁,却苦于没有实证,无法将这凶手定罪。这桩命案,宋提刑也是知道,就是西湖沉尸案,死者名叫虫娘,是位青楼角妓。”
突然听闻虫娘命案,宋慈神色紧,原本不愿搭话他,脱口问道:“凶手是谁?”
赵师睪脸上笑容僵,看向韩侂胄。韩侂胄点点头。赵师睪这才道:“凶手是金国二使之完颜良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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