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是什便是什’。”韩侂胄语气微微变,“那你奉命查虫娘案,为何不去查虫娘死,却去查些不相干案子?”
“所查之事,皆与虫娘之死息息相关。”
“可听说你放着虫娘案不管,却去查其他角妓死,还是个大半个月前就已死去角妓。”
宋慈上午才在苏堤上打捞起月娘尸体当众查验,没想到韩侂胄这快就知道,心想定是韦应奎回府衙后,禀报赵师睪,赵师睪又来韩侂胄这里告他状,应道:“此角妓名叫月娘,与虫娘同出于熙春楼,关系极为亲近,也都沉尸于西湖之中,两案或有关联。”
“大半个月前,金国使团还没有来临安,这个月娘死,怎会与虫娘案子有关?你可不要忘,还有两天,金国使团就要北返。留给你查找实证,将金国副使定罪时间,所剩不多。”
宋慈踏入韩府大门时,已是这天午后三刻。
韩府与丰乐楼、望湖客邸样,也是位于西湖东岸,府内碧瓦朱甍,高楼广宅,比之吴山南园虽有不足,却也较宋慈此前去过杨岐山宅邸恢宏得多。韩府外有甲士护卫,内有家丁巡行,可谓戒备森严,若非韩侂胄差夏震来请,宋慈只带许义个差役,怕是连韩府大门都进不,更别说入府打听虫惜事。
许义是头次来韩府,路上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上口。他不被允许深入府内,进入韩府没多远,便被夏震安排留在处小厅。宋慈也是头次来韩府,却泰然自若,在夏震引领下,来到背倚西湖花厅。
夏震在花厅门外通传,说宋慈已带到。门内传出韩侂胄声音:“进来。”夏震这才开门,请宋慈入内。
花厅之中,韩侂胄开轩而立,手持柄宝剑,正迎着窗外天光,细细地揩拭剑锋。当宋慈进入时,他忽然舞动宝剑,凌空虚刺两下,激起凌厉风响。他很是满意地捋捋胡须,将宝剑还入鞘中,挂回墙上,这才转回身来看着宋慈。
宋慈却道:“金国副使未必便是此案真凶,真凶或许另有其人。”
韩侂胄轻咳两声,道:“这些个金国使臣,在大宋犯命案,居然还敢以查案为名,公然干涉案情以图脱罪,真是胆大妄为。大宋早已今非昔比,他们如此肆行无忌,还当是过去大宋吗?”说到这里,不禁想到过去几十年里,大宋向金国称臣称侄,但凡有金国使臣到来,大宋这边向是远接高迎,皇帝宴请,宰相宴请,都亭驿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金国使臣在临安城中可以随意出行,无论去哪里都是耀武扬威,跟皇帝出巡样威风,每当金国使臣离开临安时,大宋还要赠送大堆绫罗绸缎、宝马良驹和黄金白银,相反大宋使臣出使金国,却是备
“见过韩太师。”宋慈行礼道。
韩侂胄点点头,在上首落座,示意宋慈坐下说话,道:“三日期限已去日,宋慈,虫娘沉尸案,你查得如何?”
宋慈在身旁只方椅上坐下,应道:“此案千头万绪,眼下尚无眉目。”
“别人被这问,哪怕事无进展,也是拣好听话说。”韩侂胄身子微微向后靠,“你这回答,就不怕追究你办事不力?”
“查案只讲真相,是什便是什,宋慈不敢隐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