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早出门,不在府中。”
“这个不成器东西,这大个人,成天不着家,就知道与那群狐朋狗友往来。”
那女婢见韩侂胄发火,伏身贴地,不敢说话。
“虫惜现在何处,”宋慈忽然问那女婢,“你可知道?”
那女婢摇头:“奴婢不知道。”
“那倒不必,你既查得如此,想是确有其事。”
宋慈道:“事关虫娘沉尸案,虫惜若在府上,想见见她。”
韩侂胄当即应允,唤入夏震,吩咐去把虫惜找来。
夏震立刻领命而去,不多时返回,带来个身穿奴婢衣服女人。那女人身姿长相与虫娘大为不同,年纪在三十岁上下,有很深额头纹,副谨小慎微样子。宋慈看得微微皱眉,暗暗心奇:“这是虫惜?”
只听夏震道:“回禀太师,这是管束虫惜女婢,她说个多月前,虫惜已被赶出府。”
受冷遇,有时甚至连饭都不够吃,还要自掏腰包才能吃饱。他哼声,道:“今日早朝之后,圣上单独召见,特意问起虫娘案子,说大宋自有法度,纵是金国使臣犯案,亦当查究不赦。宋慈,朝野上下北伐呼声日盛,北伐已是势在必行,你是聪明人,圣上意思,想必你能明白。”
宋慈当然明白,他眼下应该做,就是查找所谓实证,将完颜良弼定罪下狱,以彰显今日大宋之威严,提振他日北伐之士气。可是他道:“宋慈蒙圣上厚恩,破格擢为提刑干办,自然明白身上重任,身为提刑,便该沉冤昭雪,查明真相,令有罪之人服罪,替无辜之人洗冤。”
韩侂胄脸色微微沉,很快恢复如常,颔首捋须,道:“你有此心志,也不枉在圣上那里请命,令你来接手此案。往后两天,你少查些不相干事,尽早查得实证,将虫娘案真凶揪出来。”
“宋慈明白。”宋慈拱手领命,忽然话锋转,“有事,还望太师告知。”
“何事?”韩侂胄道。
“虫惜被赶出府后,”宋慈又问,“你们还有人见过她吗?”
那女婢仍是摇头:“没见过,也没听人说见到过她。”
“虫惜被赶出府,具体是在哪天?”
“谁将她赶出府?”韩侂胄似乎不知此事。
那女婢低眉顺眼,应道:“冬月底时,虫惜溜进郎君房中行窃,被回府郎君抓个正着,郎君很是生气,当场将她赶走。”
“胡闹,㣉儿处置婢女,为何不跟说?”韩侂胄语气颇为恼怒。
那女婢吓得跪在地上,道:“郎君不让……不让奴婢们说……”
韩侂胄脸色不悦,道:“㣉儿他人呢?”
宋慈惦记着虫惜事,原本打算来韩府寻些家丁、仆人打听,但此时韩侂胄就在眼前,他临时改变主意,打算直接问韩侂胄,道:“太师府中有婢女,名叫虫惜,不知她现下可在府上?”
“虫惜?”韩侂胄语气微奇,“府上是有这个奴婢,你问她做什?”
“虫娘原名虫怜,是叛将虫达之女,这位虫惜也是虫达之女,她们二人是孪生姐妹。”宋慈看着韩侂胄,“太师不知此事吗?”
韩侂胄微微皱眉:“有这等事?”
“她们二人容貌相似,太师若不信,可移步提刑司,看过虫娘尸体,便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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