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旧金山,何爱榆需要为自己儿子取个英文名字,因为他在美国出生,是美国公民
异国情调东方表演而闻名。太白亭则是家为同性恋顾客提供服务酒吧,它打出广告宣称自己是家“欢乐且随意唐人街鸡尾酒吧”,你可以在这里找到“爱、激情和夜晚”。在每个十字路口,都有中国男孩在兜售中英文报纸。
李海泉和何爱榆走到唐人街中心都板街最繁华地段,去看看他们未来年即将工作地点——大舞台戏院。戏院建于1924年,有个独特红绿金三色拱形遮阳棚,几十年来直在唐人街现场戏剧(以及后期电影院)文化中扮演着重要角色。[44]位于昃臣街(JacksonStreet)东侧大中华戏院(GreatChinaTheatre)是它主要竞争对手,与它只有个街区之隔。这两个戏院直试图从中国引进优秀戏剧名角来相互打压对方。在这次竞争中,大舞台戏院抢先与李海泉剧团达成合作,并为每位演员向移民局缴纳保证金,以及向演员们支付远高于他们在香港所能挣到薪水。[45]
李海泉夫妇住在大舞台戏院所提供位于特伦顿街(TrentonStreet)18号寄宿公寓内[46],距离东华医院只有个街区,这也是华人社区根基所在。
后来证明这确实是个幸运地方。东华医院(ChineseHospital)在当时是唯家能给中国患者提供治疗医疗机构。[47]
何爱榆在4月份发现自己又怀孕。
当何爱榆预产期逐渐临近时,李海泉剧团却需要遵循原计划奔赴纽约进行演出。尽管李海泉百般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将怀有身孕妻子独自留在异国他乡,自己坐火车横穿美国去进行演出。[48]何爱榆将她焦虑藏在微笑背后。几周之后,她临近分娩时,是邻居们扶着她沿街走进医院。
个拥有八分之五中国血统、四分之英国血统和八分之犹太血统健康男婴,于1940年11月27日上午7点12分来到这个世界。[49]
邻居们打电话到纽约唐人街乐千秋戏院(LeQianQiuTheatre)[50],给李海泉留言:是个男孩儿!当晚,他听到这个好消息时,连忙给全体演员分发香烟以庆祝——这对中国人来说,相当于分发雪茄。
剧团演员们问他第个问题是:“孩子是什时辰出生?”中国十二生肖之说,不仅会将十二种动物——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和猪——中种指定为个人出生年份(称为外兽),同时还有对应月份(称为内兽)、日期(称为真兽)和时间(称为秘兽)。在十二生肖中,龙被认为是最强大、最吉祥代表。中国皇帝将龙作为他们象征,使之与王权联系在起。许多中国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能在龙年、龙月、龙日或龙时出生,所以他们会为此安排受孕分娩时间。
李海泉自豪地跟每个人讲,他儿子生于龙年、猪月、狗日、龙时。生辰中占两个龙,尤其是在龙年出生,这是大吉大利之兆。整个剧团都在恭喜他:“令公子定能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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