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联省自治运动（9 / 9）

绅为主体本地精英虽然在普通民众面前可以高高在上，但面对有兵有枪军阀，多数时候只能选择与之合作，或是沦为其附庸，或是成为其帮凶。严复曾这样评价民初大小军阀：“夫吾国武人，固与欧美大异，身列行伍，大抵皆下流社会之民，真老泉所谓以不义之徒，执杀人之器者。”彼辈“处崇大优厚之地，操杀伐驱除之柄，而且兵饷之权不分，精械美衣，费帑无艺，则由是穷奢极欲，豪,bao恣睢，分土据权，宁肯相让”。虽然多数军阀恰如严复描述那样不学无术、尔虞诈、妻妾成群，但他们却时常需要文人学士装点门面，显示自己礼贤下士、尊重道统。加之他们看准地方精英渴望秩序稳定、渴望维持既有特权心理，因此只需略作姿态，不难找到批合作者。正如胡春惠所论：“以联省自治来解决国家僵局热心者，多只是些知识分子和地方士绅，他们既不能获得有枪阶级衷心支持，也没有唤醒广大群众作基础，所以被认为正像河水表面层油样，猛看上去似能代表人民全体，但实质上却无底蕴。所以时之间他们虽能对当时军阀政客们，产生出些德谟克拉西思想崇拜下支配，但是在阵疾风吹过以后，其支配作用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盖联省自治运动本身，就是种迁就现实环境下不彻底和平改良，在那千疮百孔政局下，仅想用制定部省宪和省自治法，就可以赖法律造成事实，这是项高格调想法，对于m;主法治根本没有扎根中国，无异缘木求鱼。”就此而言，章太炎在给青年学生做演讲时，希望他们不要养成依靠已成势力习惯。他自己也承认，“盖今日中国，为从古未有之变局。欲应兹变，非芟除军阀，则虽有优良之社会制度，终托空想”。可在参与政治活动时，他却总是想借助已成势力力量来实现其目标，甚至被人利用而不自知，这不得不说是个巨大历史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