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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鹤被在无心阁里关这些天,可直到今日,他才体会到什是真正囚牢。
不用木雕,不用催情香,不用捆住剥皮,只需要个窄小昏暗衣柜,其中装满季允衣裳。
布料扫在他身前,是季允日常穿裋褐,身下坐是季允贴身中衣中裤,熟悉体味充满狭小空间。
他欲向后退避,结果后背顶在柜门上,拼命推搡,木板发出吱呀声,却根本撞不开。柜子里空气稀薄,甚至不给他多留分喘息间隙。
而向谨慎季允,明明发现那多疑点,却因为担心侯爷安危,放纵这等小人进入侯府,诱骗侯爷身心……
骗他不要紧,可侯爷分明付出腔真情,竟被这等小人利用去!
大将军垂头盯着地面,肩膀微微发抖,五脏六腑仿佛绞住,隐隐作痛。
他现在该做什?把柳珺捆,再拷问李光耀真实目?
耳边传来对方娇笑,“无论是何立场、是何身份,季允,你输。”
他立即拾起眉笔,手抓住纪柳肩,手将眉笔碳芯点在对方脖颈黑痣旁边。
笔下去,模样。
“呵,”季允冷笑,眼里讥嘲不知是冲对方还是自己,“原来是个骗子。”
柳珺不是纪垂碧,从开始就是装。
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若柳珺与侯爷本无私情,为何在他挂出纪垂碧画像时,会揭榜应征?
季允恨不得刀捅柳珺这个叛徒。
反正只要派人看好,侯爷也不会寻死,何必留这个生异心之人!
然而,地上那张信纸中,某个词拦住他冲动——“秦城”。
不久前,朝廷收到秦城流民作乱消息。因为规模不大,兵部本打算派当地驻军清剿,来请示他这个镇国将军时,前锋营李光耀恰好在旁,竟忽然请命前往。
当时季允驳回这个请求,区区流寇,不必劳动守在京城李将军。
分明可以活
“侯爷性命捏在你手里,冒着触怒你风险,也要给写信传情。给你念念最后行:‘……变古今,摧山竭川,吾心不改。生必同衾交欢,永夜无休以终年,若今世无缘,死愿共赴瑶台——’”
藏头藏尾是真,情深不渝也是真。
股盛怒冲上季允头顶,强烈情绪冲击着他理智。
纪柳被他吓到,高声喊道:“你干什?是真是假,现在都是侯爷心爱之人!你敢动,临川侯会恨死你!”
季允忽然勾唇,阴沉得令人浑身发毛。
除非……
“你本就是李光耀人。”
当初季允尚未离开越京时,曾有次与云佐相见,是因为云佐混入临川侯府,被侯爷抓。
若中军派云佐充当*细,前锋军又岂会不好奇越国军备线索、往临川侯府安插眼线?
而柳珺就是李光耀眼线。最初由南风馆进入侯府,却始终被关在后院。后来凭借对侯府解假扮纪垂碧,借临川侯关系,潜伏在季允身边。
难道,秦城另有隐情?
季允眸中波澜骤生骤落,没有理会纪柳挑衅,继续看信。
根据信内容,李光耀确在秦城有所谋划,但未在文字中点明。季允俯身,再要取更多信纸,却见纸堆里混着根粗眉笔。
——纪柳画这粗眉吗?
瞬间,季允似乎明白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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