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车厢里只剩二人,程放鹤把扯下对方面纱,果然见到张熟悉脸孔。
剑眉深目,高鼻薄唇,安静车厢内只有他粗重呼吸。男人眸光貌似沉稳,但程放鹤心知肚明,里
比如在随从端来晚饭时,吃口清炒油菜就说:“你们炒菜不放油吗?这清淡,你试试咽得下去?”
端菜随从脸迷茫,大晚上吃个青菜,不就为清淡养生?这找什茬啊?
“伙房是吴副将安排,属下只是……”
“侯爷稍等。”
另名戴面纱随从突然上前,端起那盘油菜放回食盒,转身出车厢。
喳喳只脚被冰层固定,扑棱着翅膀边挣扎边叫唤,却死活逃不脱。
程放鹤望着焦躁鸟儿,微微阖目,无声叹息。
他放些鸟食在喳喳旁边,然后回车上翻出个空木箱,扣到它身上——附近空旷,但喳喳毛色鲜亮,还是要防止有捕食者路过。
这样来,喳喳看不到车队去向,待正午气温升上去,冰层融化,它就彻底自由。
然后回归林间,像无数它同类那样,过随心所欲生活。他喳喳生得漂亮,性格又体贴,定会成为这片森林里最受欢迎鸟,再不怀念侯府日子。
到达郊外空旷处,程放鹤就开始试图放飞喳喳。但鸟飞得比马车快,无论往哪个方向扔,最后它都会追上队伍,钻进车厢,重新停在自家侯爷肩上。
程放鹤望着喳喳热情扑扇翅膀样子,脑海里竟无端浮现出另张脸,于是便觉得它似乎在控诉,在哀求,在绝望。
他于心不忍,侧头吻吻鸟儿鲜艳翅羽,轻叹道:“乖,你不属于,森林才是你家,别再回来。”
喳喳似乎听懂他话,顿住拍打翅膀动作,转转脑袋,好像露出困惑表情。
程放鹤别过头,咬咬唇狠下心。
程放鹤愣住,这声音怎有点耳熟?
过炷香时间,那随从端着食盒回来,言不发取出菜放在桌上。
还是那盘油菜,但颜色更深,像是淋过遍酱汁,还加肉末。程放鹤重新夹筷子,入口味道浓郁。
他把半盘子菜都倒进米饭里拌着吃,许久没吃过这香顿饭。临川侯满足地歪在车壁上,随口咕哝:“很像本侯位故人手艺……”
他说着猛然抬头,望向那戴黑纱高大随从。
就像……那个人,也样。
程放鹤背过身,凤目低垂,不再看湖面上木箱,默默回到车上。
——却不知在他放下车帘后,队里名随从趁人不注意跑到湖边,掀开冰上木箱。
……
乘车前往焦山需要将近十日,程放鹤百无聊赖又心情郁郁,开始胡乱挑刺。
次日清晨,秋末冬初寒意笼罩大地,车队经过片结冰湖面,车夫狠狠挥鞭策马,想尽快离开寒冷之地。
可就在这时,临川侯突然叫停车。
他是圣旨让护送人,吴江不敢违抗他意思,命车驾在湖边停下。程放鹤捧着喳喳下车,个戴面纱随从顺势为他披上斗篷。
他向军士借把匕首和小瓶树胶,独自来到湖边。
冰层结得不厚,他俯身,用匕首在冰面扎出个窟窿,将喳喳只脚伸进去按住,又把碎冰块放回破洞上,在缝隙中挤入树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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