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沾湿
衣袖抹
把发红眼眶，残留潭水与泪水混在
起，配上湿淋淋衣衫，仿佛风流临川侯只是被人按在潭水里狠狠干哭，而不是别什
原因。
系统：“宿主你到底走不走啊？别愣着，你要是真担心他，存档之后就能查看本世界结局，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不就行？”
系统话提醒程放鹤，与其在这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查看结局。反正存档后不必立刻离开，能在原世界再停留半小时，如果季允过得不好，半小时足够他改变很多事。
于是程放鹤原路返回山洞，快步走入潭水，直奔深处。
待整个水面将最后根头发丝都淹没，他仿佛来到另个空间。
程放鹤顿时鼻头酸，红眼眶。
是啊，他希望听季允挽留他，可若季允真那做，只会让他为难。
他拼命眨眼，费好大力气，才把模糊视线泪水憋回眼眶里，不许自己流泪。
许久之后，他松开怀里人，后退半步，挽出个极为难看笑，“季郎懂事，
就放心。”
接着他转过季允肩膀，使人面向山下，故作平静道：“猜，叛贼吴江已被你拿下吧？现在该想想如何压下消息，收拾秦城前锋军。”
持、不可摧折大将军。
但若多看几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程放鹤不忍细看，只得告诉自己，割舍旧爱总有这个过程。以战神定力，只要今天能目送他离开却不阻拦，以后定会慢慢好起来。
而他自己又不舍得走掉，别过头，最后次絮叨着：“本侯以前总让你做大将军，是本侯不好，对你要求太严。等解决完叛乱，你使命就完成，若不想再周旋官场，亦可去做自己喜欢事。你人生还很长，莫要因为本侯期望而有所顾忌。”
“本侯让你娶妻纳妾，是希望你喜欢上别人，好忘本侯。可若你实在不想忘，忘不……打算辈子念着本侯终生不娶，本侯也不怪你。只要季郎过得好，本侯怎样都高兴。在另个世界，也定会时常想起你。”
睁开眼，周围仍是荡漾水波，憋闷感觉却消失，他被新鲜空气包裹，眼前弹出系统对话框：
“宿主：
季允木然点头，似乎贪恋他双手温度似，原地立好会儿，到底还是依依不舍地迈步，慢慢向山下走去。
身形消失在林间，步也未曾回头。
“季允……保重。”
程放鹤站在山洞外，望着战神高大背影渐行渐远，上扬嘴角终于绷不住塌下来。
切都结束……吧？
这些话从程放鹤口中说出，颇有些不自然。以前从每个世界离开前，他总会劝对他生心思配角忘掉他，说些“若你终生不娶会怪罪自己”之类话，这还是他第次允许人不忘记。
每句“可以不忘”背后，都是他眷恋不舍，以及混杂其间几不可察愧疚。他向不喜欢将这些隐秘情绪摆在人前，可再不开口，就永远没有机会。
程放鹤忽然三两步奔向季允，扑进他怀里抱紧他。
身体温热传来，他才发现季允抖得有多厉害。他把下巴放在人肩上，句久久盘桓心间话终于问出：“不求求别走？”
季允虽然身体颤抖，话音却异常平静：“季允……不想让侯爷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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