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舍不得。
他缓缓垂下眸,有些僵硬地抬起手摸摸晏眀浔头发,终于轻轻地碰两下唇,艰难地发出声音:“晏、明浔。”
江遇声音沙哑粗粝,仿佛是经历过场烈火灼烧,焦黑碳灰积在咽喉里,毫不留情地在其中反复磨砺,无休无止地给人带来苦痛。
——这和当初绷着脸喊晏明浔名字冷润声音截然不同。
也不是晏明浔闭着眼睛就能自信辨认出来、令他在无数个夜晚贪恋不止、魂牵梦萦声音。
直在情绪快要到达某个濒临崩溃临界点,晏眀浔像忽然失去所有力气和生机,所有激动与质问都不复存在,身体像枯草样晃两下,声音颤抖地乞求:“求你,江遇,你跟说句话……好不好?”
曾经,他小哑巴只会跟他说话,不管好坏,只要江遇开口,就都是在那段鸡飞狗跳日子里,江遇对他特别证明。
晏明浔坚定地信仰,那是江遇爱他证明,这多年始终没变。
可是自从江遇回来后,就没再对他说过个字,无论他怎逼迫,无论在什情况下,江遇都不愿意对他开口。
晏明浔是真害怕,他害怕苦苦等四年人,是真不爱他。
你帮当什?们几年感情你全都当喂狗吗江遇!?”
“明明老子比任何人都爱你,可是在你心里就是他妈、比不上任何人是不是!”
晏眀浔不管不顾地嘶吼着,似乎要将多年来思念痛苦,怨恨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凭什你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你勾勾手指头老子就巴不得跟狗似爬回你身边,江遇你告诉这是为什?为什!”
接连不断地几番质问几乎让晏眀浔声嘶力竭。
江遇始终沉默着。
“你…”晏明浔瞬间意识到什,猛地抬起头,眼里红血丝还没完全褪去,瞳孔因为震惊骤然缩起,喉头发紧:“怎回事?”
“你嗓子……”他顾不得别,抓着江遇肩膀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表情又惊又恐,嘴唇也在抖:“你受伤?”
江遇抬眸看他,轻轻牵扯下唇角,眼里含着眼泪在笑。
他每说出个字,喉咙处就仿佛有刀片割过。但江遇还
“骂也行。”他颓废又无力地抱住江遇,把脑袋埋进江遇颈窝里,滚烫泪水落在江遇肩头,嗓音嘶哑:“求你阿遇,想听你说话。”
“真…好想你。”晏眀浔抱着他收紧力度,个字个字地低声重复:“好想你,江遇。”
江遇呆滞地望着头顶天花板,泪水在灯光下闪烁,视线随着斑驳光点散开,变得恍惚混乱。
他能感受到晏眀浔每下呼吸,感受到他身体颤抖,他滚烫泪水,他不安和恐惧。
曾经像太阳样骄傲人如今却在他面前卑微到尘埃里,好似身上光芒都不复存在样,江遇感到心口痛楚,他舍不得。
他想说不是。
不是那样。
晏眀浔说每句话,晏眀浔在痛苦,江遇又何尝不是感觉他每字每句都像针样根根刺进他心脏里。
江遇眼睛红圈,眼皮酸胀起来。
“说话……你在面前不是会说话吗?现在让你说!”晏明浔用力抓着江遇肩膀,手指收缩,仿佛要把他骨骼都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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