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周时代,关于鬼神和过去知识被认为非常重要,所以“史”也就有崇高地位,太史寮是重要实权部门。但春秋以来,政治家们越来越意识到,无论是鬼神对人事影响力度,还是过去对现在参考价值,其实都相当可疑,所以,“史”也就越来越被边缘化。在秦代官僚系统中,太史令已经只是个微不足道小官。
秦汉时代,中央最重要十来个职能
马靳之后,司马家在军事上就不再有重要性。司马迁知道这两位远祖事迹,但对他们是怎样用兵打仗,已经非常隔阂。事实上,司马迁不算解战争,把他作品和《左传》比,差距尤其明显。《史记》关于战争叙事,善于捕捉战场上精彩画面,对某个局部描绘经常令人神驰目眩,但对军政管理、后勤补给、军事地理之类问题,记录错误极多,给今天学者创造无数写考据文章彼此论战机会。
司马靳孙子司马昌,在秦始皇时代担任“铁官”,铁无疑是当时最重要战略物资;司马昌儿子司马无泽,在汉高祖时做过长安城“市长”,即管理市场*员。汉高祖时代,长安城还只有个“大市”(后来东市),也就是说,天子脚下主要商业活动,都在市长司马无泽监督、管理之下。
司马昌、司马无泽就是司马迁高祖和曾祖。他们工作经验,司马迁可能有所解。不管怎说,司马迁是个对市场规律非常尊重人,以致于后来班固要骂他“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贱贫”,记录商业活动,推崇获取巨额利润本领,却理解不“君子固穷”高贵。
司马迁认为,人类欲望无法消除,商业活动顺应人私欲,不加干涉反而可以得到良好结果。在《循吏列传》中,他称道孙叔敖事迹,其中之是楚庄王强行提升楚国货币购买力,导致商家卖得越多亏得越多,店铺纷纷关门,幸亏孙叔敖及时制止楚庄王疯狂行为。又表彰郑国子产是个贤相,例证包括“市不豫贾(价)”,即物价根据供求关系波动,z.府不预先规定价格。
这些事例,大约都不是历史事实,但仍然会为今天经济学家喜爱。
司马迁祖父司马喜,司马迁只提到他爵位是“五大夫”。这个爵位代表个至关重要门槛:通常说来,身为汉朝黔首,奋斗生,最高可以获得八级爵位,而五大夫是九级爵。就是说,司马喜仍然处于个般人可望不可即高位,但却是高位中最底层。而且司马迁没有记录他职务,可见无足称述。换句话说,这个家族,已经面临着进步败落风险。
但是事情很快有转机。司马喜儿子司马谈,担任汉武帝太史令,于是,司马家段古老记忆被激活: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家族就是从事这份工作。
父亲司马谈
太史令是个什样职务,太史令和太史公这两个称呼究竟是什样关系,是两千年来学者们聚讼不已问题。这里取个折中说法:
作为种职业,“史”和古老巫术有关,太史尤其精通天地阴阳鬼神各种消息,当然,“史”也掌握着大量关于过去记忆,但主要目并不是撰写史书,而是利用这些知识,来给统治者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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