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意想让秦国扫平海内,它事业没有完成就不会停止。不要说信陵君,魏国即使得到商朝伊尹那样辅佐,又有什用处呢?
当然,秦朝统只是个前奏,归根结底,秦是在为大汉铺路。
汉初功臣
在会稽山探访大禹遗迹之后,司马迁北上去孔子家乡,途中会经过淮阴,那是汉初第名将韩信家乡。
韩信和萧何、张良起,被本朝太祖高皇帝刘邦称道为三位最不起功臣,后世并称“汉初三杰”。但是,和萧何、张良最后都得以善终,也有官方定调正面评价不同,韩信结局,是因为谋反罪名而被处死于长乐宫,韩信最终成叛臣。
君田文封地,司马迁在这里遭到“困厄”。具体是什凶险,司马迁没有说,但这件事显然让他对薛地有极坏印象。这里民风恶劣,和邻近孔孟家乡形成鲜明对照。这是为什呢?
司马迁找人打听,得到答复是:孟尝君“招致天下任侠,*人入薛中盖六万余家矣”。司马迁讽刺说:
世之传孟尝君好客自喜,名不虚矣。
显然是说孟尝君门客,实在大多不堪得很。
赵国平原君赵胜生活在邯郸,司马迁这次没有去。司马迁说平原君是“翩翩浊世之佳公子也”,但这句非常文艺好评之后,就是“未睹大体”“利令智昏”等吐槽,显然,司马迁对他也并不欣赏。
不过司马迁生活时代,舆论风气又有很大变化。开国元勋中,有大批实权派人物都与韩信有并肩作战经历,他们多半敬佩韩信,同情韩信。而杀害韩信主谋又是吕后,恢复韩信名誉,并不需要过分抹黑高皇帝刘邦。
所以吕氏家族被族灭之后,肯定韩信功绩,认为他被冤枉声量,不论朝野,都越来
毫无疑问,司马迁最推崇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连那篇传记题目都是《魏公子列传》,显得亲近之极。而这种偏好,其实非常符合汉代主旋律,汉高祖刘邦青年时代,简直可说是信陵君粉丝,当皇帝之后,每次从魏国国都大梁经过,都要祭祀信陵君,还专门安排五户人家为信陵君看守坟墓。
司马迁见到大梁城,是残破与繁华鲜明对照景观:百年前,面对大梁城坚厚城墙,秦将王贲利用大梁地势低洼特点,引河沟倒灌,最后城墙坍塌,秦国灭魏。所以司马迁见到,是“故大梁之墟”。百年时光侵蚀,不足以削平高大城垣,它仍然凸出于地表之上,但夯土会松软,掉落其间种子可以生根发芽。所以,这是个雄伟而草木茏葱废墟,站在城墙下仰望,或者登上去把酒临风看残阳如血,历史沧桑感会油然而生。
百年时间,修复社会创伤能力又是惊人。秦灭魏时,这里死很多人;楚汉相争时,这里更是激战沙场,所以死更多人。但既然汉朝建立,和平来临,作为个水陆交通枢纽,这带又发展得欣欣向荣,人烟阜盛市井繁华。眼前切都似乎在提醒你,大统是多幸运件事。
司马迁终究不是信陵君脑残粉。有人认为,如果魏王能够充分信任信陵君,国家就不至于削弱而终于灭亡。司马迁反驳说:
天方令秦平海内,其业未成,魏虽得阿衡之佐,曷益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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