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下统,他不可能在如此广大范围里如此安全地游历(毕竟值得提“困厄”只有次)。
尽管天下各地风俗各异,但统痕迹无处不在。司马迁要获取上古圣王信息,却要到南方去搜集材料,这本身就是个很好例子。
舜和禹生平活动重心,都在北方;当时政治重心,当然也在北方。按照古老典籍《尚书•禹贡》记录,天下分为九州,以冀州为中心,当时冀州主要地区,是在今天山西南部。
但是,司马迁时代人们又普遍相信,舜和禹都是在南方去世:
(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五帝本纪》)
越大。司马迁时代,朝廷大约是采取多事不如少事态度:绝不公开为韩信翻案,但碰到*员和民众说韩信好话,也并不严厉禁止。
为韩信立传时候,司马迁显然非常兴奋,他在淮阴本地搜集到很多韩信早年传闻。韩信如此才华,却因为“贫,无行”而不能得到家乡父老推荐,无法到县廷谋份差事。听到这个故事,司马迁可能很有代入感,毕竟这和自己遭遇很像。而韩信宁可忍受胯下之辱也要将来成就番事业抉择,司马迁可能要到很久以后,才会真正明白。
从齐鲁西行回长安途中,司马迁会经过刘邦家乡丰沛。讨论楚汉相争成败时,有种流行论调是,项羽任人唯亲,而刘邦能广纳天下人才。实际上,刘邦样有任人唯亲倾向,只不过不是看血缘,而是“亲不亲,故乡人”。韩信、彭越、英布这些后来加入英雄,刘邦当皇帝后都铲除,刘邦最信任终究还是乡党,以至于现代研究者讨论汉初功臣时候,发明个名词叫“沛县元从集团”。
这些人大多得到善终,后代承袭爵位,但这些功臣之后也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平庸,在政治大局中也越来越被边缘化。司马迁父子还认得他们中些人,总说来可能印象不佳,连带着对当年那个创业集团,也不太瞧得上:
吾适丰沛,问其遗老,观故萧、曹、樊哙、滕公之家,及其素,异哉所闻!方其鼓刀屠狗卖缯之时,岂自知附骥之尾,垂名汉廷,德流子孙哉?(《樊郦滕灌列传》)
这句话里提及地名,苍梧、零陵都在今天广西,而九嶷山是广西和湖南分界。
帝禹东巡狩,至于会稽而崩。(《夏本纪》)
会稽是指会稽山,在今天浙江绍兴。传说禹曾在这里大
到丰沛,访问当地遗老,观看萧何、曹参、樊哙、夏侯婴故居,打听他们早年事迹,所听到真是令人惊异呀!当他们操刀杀狗或贩卖布匹10时候,难道能够预料到,日后可以追随骥尾,垂名汉室,功德惠及子孙吗?
这句话大大贬低这些开国功臣,以为只是沾刘邦光而已。当然,已经是汉武帝时代,对功臣贬低实际上也是政治正确:这样正突出伟大开国帝王作用。
二十岁司马迁,有激烈和善感面,但少年时代狂放不羁,已经收敛许多,思想总说来相当主旋律,是个符合时代需要好青年。
统烙印
不管有多少感想,这次司马迁壮游天下,感受最深,应该是“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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