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关系。”陆弛章淡定地锤着药钵,“
俞访云手里灸条扑簌下,落团灰——前面位师叔还没伺候完,这又来个?!
这屋里老头在忙着认亲,老板在柜台闲着点药,严奚如个人找不到事儿做,瞄眼他脸色:“看墙上贴着文件,你们这儿今年要拆吗?”
陆弛章答:“快。隔壁片已经拆得七零八落,们这里也没几天。”
“那你爸这些宝贝药材宝贝膏方,要都拆,放哪儿去?”严奚如手伸进他药钵,捻点花籽嗅嗅,还挺香。
“老头为腰病开刀这事和大吵架,自己气上,躺在那儿都没心思管这些。”
用提插补泻法散气,再起艾条回旋灸。
灸盒里温度渐渐上来,艾熏味弥散,陆符丁后腰也暖和起来,感觉整个腰部筋脉都慢慢舒展活络。他僵硬这多天,终于有些飘飘然舒畅,抬起眼皮子打量床边俞访云:“小伙子,挺厉害啊。你哪里学来手艺?家里是做这个?”
俞访云坦白自己是临时抱佛脚学来手艺。他爸除长于选方择药熬汤制膏,还自学扎针艾灸,可这些都没来得及教给他。陆符丁听可惜:“你爸要是好好培养你多好,糟蹋天赋,真是浪费。”
再早也至多教到六七岁,俞访云念及此,那点被夸赞喜悦也冷落下来,又想到眼前这位陆符丁手艺和药方也没有传给儿子,不知道他是否觉得可惜。可惜陆弛章表人才,温文尔雅,却是个不辨外物,只见微光瞎子。
艾条已经燃大截,俞访云想起师叔嘱咐,犹豫好会儿,才找到个切入口。“陆师傅,爸也会做紫珍膏,就是不知道和你方子不样?”
“那你就回医院啊,不去桐山,折泷也行。和葛重山聊过,他自己也来找过你好几回,那里始终是缺人手。”
陆弛章拒绝:“不想回医院,折泷还是桐山,都不去。”
“不回医院你还能去哪儿,真捣辈子药啊?”严奚如耐心本来就是浅,这下猛然触底,也不拐弯抹角,“同窗同事场,们三个都看不下去你因为伤只眼睛颓靡不振,缩着头躲在这种地方就怕再受到伤害。可你觉得你还是十年前那个陆弛章吗,往哪儿戳都和人群不样?真落魄颓废得不样!就算你躲在这儿躲辈子,那些伤害过你人也不会来给你道句歉!”
对面仍是淡淡,轻叹口气:“严奚如,这只眼睛是你戳瞎吗?你着急什?”
严奚如懊恼地踢脚柜台下木板,板子垂着头落下:“不是,但也是因为瞎。”
陆符丁略微诧异,抬眼皮:“你爸也会做紫珍膏?他不是卖草药吗,能弄到这种珍贵药方?”
“嗯,他是开小药铺,但是爷爷辈再往上数也做过大药商,有好多祖传典方。虽然后来都毁……”俞访云顿下,不细解释,“爸手里也就不剩什,长安镇那间店面,还是他从别人手里盘回来。”
陆符丁立刻撑起胳膊看他:“你爹,你爹是长安镇俞明釜?”
俞访云也愣:“师傅你认识爸?”
“还喊什师傅!”对面昂起脖子,高声,“你该喊叔伯!哦不,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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