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访云仍是咬着牙不松口。算,本来也不稀罕学,有用就是。可这面对面看着,严奚如视线又不自主往人腰上移,又瘦又薄……那两条细胳膊也像白瓷做样,磕下都会有裂缝,风吹下都给折断,比瓷器还易碎。
可那人完全不知自己矜贵,坐地铺,把所有药草倒在身上用围裙兜起来,仿佛阿嬷坐在路墩,下秒就要开始择白菜叶。
“葛重山说你长得像陆弛章还觉得他老眼昏花,这围裙戴还真有够像……他在寝室也是铺地草药,下课就蹲在那里择药梗。”
俞访云抬起头看他:“师叔,大学时候你和陆师兄关系最好吗?”
“……怎他就是师兄,你真很不介意给涨辈份,”严奚如想下才回答,“不是吧,和郑长垣更投缘,都觉得他是们妈。陆弛章以前啰嗦又爱操心,沈蔚舟都不敢惹他。”
早就不是十年前意气风发,你怎还是十年前你,把切都想得理所当然。”
严奚如被他气到噎,随手抓把核桃肉丢进陆弛章捣好药末里,祸害完转身便走。
“真是有毛病……都有毛病,都是郑长垣惯毛病……”他碎碎念着走进里院,看见俞访云扶着膝盖在小灶边扇火,台上口小铁锅,煮着紫红色沸油,套件围裙怕被溅到。
石榴树下,少年腰臀被围裙紧紧勾勒,线条毕露。
“这快扎完?不是还要那个棒儿熏腰吗?”严奚如走上前来,眼神却上下左右地乱瞟,这围裙也忒紧……是陆弛章七岁过家家穿吧。
俞访云“噗”下,安静之后,坐着把围裙松松。
“那你真想去援非吗?”
这句问得轻飘飘,倒让严奚如措手不及。大家都以为他做什都是为和方光明对着干,少有人问他“想不想”。师叔却依旧嘴硬:“想不想……非洲那种条件,你不如问想不想去自讨苦吃。”
“那你想不想?”俞访云又问回。问是他想不想离开医院,想不想去真正前线。
严奚如愣住会儿,然后这多年,第次认真地对上别人审视目光。——有严成松这
俞访云仰头见是他:“陆师傅在床上等着呢,正在教做紫珍膏。”
严奚如手指勾进他肩上带子:“你扎是吐真穴?问几年都不蹦个字,你问他就说?”
“他爬不起来,看在们特地来趟份上,就先口头把方法教给。”
严奚如瞥见那大缸尚为半成品油膏,这锅要是让老太太看见,还不得跳进去洗澡。他蹲下来接过俞访云手里蒲扇:“都特地来八百多趟,也没见老头多看眼。”土灶扑出圈烟,呛着自己,炉子没吹大多少,火气越吹越大。“老头是真教你吗?这不是找着个机会让们给他干苦力吧。””真,陆师傅每条都和说。”俞访云抱着膝盖靠过来,“先用小火将紫草炸,再和炸过白芷起在油中浸泡三天,混入提前炸透又晾干乳香没药,晾晒礼拜,再分成小碗上锅蒸,定要记得……”说到这儿豆蔻忽然警觉,抬头盯眼,“陆师傅不让外传。”
“是外人吗?”严奚如对着他脸扇扇子风,把刘海全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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