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餐吃几口便索然无味,江简随口说他句,天天唉声叹气,好似相思病矣。严奚如却被戳手心样,筷子都拿不稳,半块排骨掉到桌上。
江简晚些去上急诊班,严奚如借他电脑在办公室发邮件,忙完摘下眼镜揉把鼻梁,发觉已经深夜,走廊上悄无人,连值班医生也去内科接病人。严奚如在楼上替他值守,干脆换上白大褂去病房转圈。
夜风吹得他打个寒噤,吹散身上草药味,瞅到眼胸牌才回过神。他恍惚中拿错衣服,披是俞访云白大褂。
小孩爱干净,连工作服都是带回家自己洗,味道像被藿香佩兰那些芳香中药熏过,清香幽幽。严奚如回办公室,却不舍得脱下外褂。
鼻尖萦绕那股俞访云身上气味,又勾勒出那段相隔几寸靠近,腰上捏,似柳条娇又软,嘴唇薄得似柳叶,却是樱桃色红,挂上枝头摇摇欲坠……严奚如俄然刹车,要让那人知道自己肖想,定又回头骂句臭流氓。
着还是不太开心:”但毕竟是你组上人,又是个外人,总不能和他们起矛盾。“
严奚如用手背掸掸他额头:“要时候就喊师叔,上班又当外人,积雨云都没你这朵俞访云变得快。“
“那总要走,也不像杨铭那样,在医院处处有靠山。”
“你倚仗这个靠山还不够吗?”严奚如扶住他单薄肩膀拉过来,“靠靠试试。”
用余光瞧他,这豆蔻轻轻碰碰揉揉,几下就能展露兔牙。
严奚如钱包里直放着那颗豆蔻,需要时常拿出来看看这干瘪硌手丑样子冷静下。复杂心思近日发酵,常常回避着不去想,夜深人静时候却忍不住拿出来看看。他不是什思虑周密人,待人做事往往不计后果,动心思也不会藏着掖着,但俞访云……他尤为郑重。
心血已经燥热,夜风也吹不透,严奚如索性打开电脑,登陆自己浏览器账号。他头脑昏沉,戴上耳机,鼠标划过几个关键词,打算看点简单直接教学视频消除疲劳。
视频加载得很快,他选个老师长得面善,好好学习。
屏幕上老师正示范标准动作,严奚如手撑着下巴,手抓紧鼠标
“晚上让江简点外卖,喝什鱼汤?”
“不吃,还要去给陆师傅扎针,上次那儿紫珍油也该成膏,今天得煎乳香和没药。”
俞访云撇下他又跑。严奚如想不通扎个针怎还扎出感情,赶着去人家病床前当孝子,要这算,自己才是第个挨他针扎,俞豆蔻怎不报名他当儿子。
卫生部巡查小组来桐山视察,由位年轻秘书长带队,门诊早早拉起“欢迎莅临”横幅,严奚如每次经过都被金粉大字晃眼。普外是医院重点科室,众人都忙着准备接受视察,就严主任不思进取,乐得清闲。苦江简这种没权没势小医生,汇报工作轮不到,但轮又轮PPT全是他任务,每天上班下班都在新建幻灯片。还有另位小医生俞访云也是,回ICU忙得见不着人影。
严奚如手术回来,扫圈没找见他,听说又被科室喊回去凑饭局,低叹口气。“年轻医生喊过去都是托酒杯,脸皮厚成这样,当年都醉生梦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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