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顺走东西却也心虚,毕竟是法律文件,没敢随便丢弃。至于为什,他是廖思君学生,这整个科室大概只有严主任自己没把科主任这件事放在心上。
严奚如只关心:“你怎进来?”摸到他口袋拆线刀才想起,忘这豆蔻还会溜门撬锁,副业颇多。
打开灯,俞访云身脏兮兮,头顶肩上都是灰。“原来你才是那天花板上掉下来妖怪。”严奚如笑。
豆蔻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说。他来时候黑灯瞎火,在楼梯上摔跤。
严奚如拉着他出门,俞访云趔趄步:“干嘛去?”
临近十二点,严奚如独自查房,四十床那个房间又在讲老套鬼故事,说天花板上藏着妖怪等寅时之后才会爬出来。故事无聊,但大爷惊乍演技倒是唬人,天花板灯泡又因为电压明灭闪烁,把小护士吓得不轻。
到点多,严奚如去住院总值班室睡觉。走廊上灯依旧明明灭灭,暖气机扇叶摆下都被什东西绊住,嘎吱嘎吱,卡住几秒。
片黑暗里里,忽然听见声诡异闷响,是示教室门后传出来,不像风声。他脚步顿,转身面对教室,轻轻推,门就开。
这间教室平时极少使用,通常都上着锁,现在屋里黑魆魆悄无人,严奚如蓦地想起那天花板倒吊妖怪,再无聊老套故事,也让人立起层寒毛。
这时书架背后传来阵窸窣响动。
“去那儿洗个澡,你都脏成什样。”
俞访云第次进住院总房间,里面装修得比他家还精致,并排两张单人床,窗边是沙发冰箱和电磁炉。严奚如拣件干净衬衫给他,说卫生间里江简囤次性毛巾随便用。
俞访云洗完身出来,严奚如已经在外侧坐着,把靠窗床铺空出来。“你睡里面,等下护士喊人不容易吵到你。”
严奚如关室内灯,就开盏台灯,靠在床头看书。这氛围着实美好,要不是床单被套都是新换上面股院内通用消毒水味儿,几乎真以为是挤在个温馨家里。
俞访云把棉被盖到下巴,还是没忍住,不知道那人睡着没有,声音轻轻:“师叔,你站出来担责任之前有没有想过,要是真是疏忽呢。”
猛然转身,正撞上那个黑影冲向门口,严奚如还没拦,那人先横出脚踢他膝盖。可没踹上,反让自己瞬间丢平衡向后载去。这笨蛋贼没有第二个,严奚如伸手揽他腰,由着惯性压往身后书架。丝光线从门缝隙里透进来,把五官照亮。
俞访云被他捂着嘴,无辜地眨眨眼。
“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要不是能把自己绊倒,真以为是什小偷,”严奚如手心被他吹得痒,“逃跑都要摔倒笨蛋小偷。”
俞访云无辜:“还以为是杨铭。”他展开手里找到那张纸,手术同意书——江简拿出来之后忘夹回病历,被杨铭顺手偷走。
“今天第次碰见杨铭,他穿是长袖白大褂,后来在路上再遇见却换成件短袖。因为顺走病历时候,不小心打翻们桌上碘伏,弄脏衣服。这个房间几天直没开过门,想脏衣服挂在办公室里太显眼,可能会藏到这里。进来看,果然挂在门后,手术同意书也还在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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