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浮末,随波逐流,谁都可能被环境改变。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当下谁也看不清楚。
那晚过后,严奚如独自人于腊月寒冬领略到春意浓厚,走在路上都觉得红杏在枝头吵闹。
江简以为他是沉冤得雪,春风得意。毕竟按照如今情况,蒋刀位置似乎他已经唾手可得。但严奚如心里许愿,盼这个升任来得慢点,再慢点,最好能拖老蒋退休那年。要让蒋刀知道,下次他被病历砸破就该是头。
因为心血管年前病房都住满,大魏迟迟搬不过去,滞留在普外。自从上次过后,他兴师动众地转移目标,每天醒来第件事就是进办公室给俞医生送牛奶,说是这样,俞大夫上班就能想他。
但事实上,那牛奶长什样俞访云次也没见过,每天喝得都是被严奚如掉包豆浆。中年男人极其无聊占有欲。
严奚如听见,头却枕着手臂始终没说话。换做江简或是别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但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说不出句坦坦然漂亮话。他不是克己奉公问心无愧,他私心昭昭,只想把喜欢人挡在自己身后,藏进独无二匣子。
夜更深,故事里妖怪也爬回被窝好眠。
护士喊严奚如去看个病人,没什大事,简单处理下,回来时候值班室仍是静悄悄,剩下那个人睡得正香。
俞访云微微偏着头,碎发塌到边,只手半握拳头放在枕边,嘴唇没闭紧,露出道兔牙缝。他平日里绷得紧动作和表情,在睡梦中也不加防备。
严奚如绕过自己床,蹑手蹑脚地靠近。走进月光照不到那边,弯腰,轻轻贴上他鼻尖,再至人中,上唇……嘴唇柔软,唇隙滚烫。
二十床情况急速恶化,口气硬撑几天,在这年最后走。小双爷爷还是没能熬过新年。
患者呼吸心跳都没,床边心电图机推进病房,拉出条直线才能宣告临床死亡。俞访云把小双拉
秒,两秒,三秒……五九,六十。
俞访云睫毛在熟睡中颤抖,如同天鹅往云中振翅,不为人知。
手术室发生事情第二天就传遍全院。明着面谁都不会说,但背地里,多是人拍掌看戏。多少人嫉妒过严奚如,就有多少人想看着他从高处摔下来,哪怕只件小事,挫挫他嚣张锐气也好。可翘首期盼半天,最后却失望地听说那家人没闹出什动静,患者术后各项指标都算平稳,三天之后就转回肿瘤科病房。
院办人来科室,查得却是廖思君那组手术记录和耗材转单,个礼拜之后,杨铭被调离临床,插到CPD去喂小白鼠。严奚如这才串起切。原来之前郑长垣带飞行组回来查得人是杨铭。他独立手术不过年,暗地里吃厚厚摞耗材回扣,早就被督查组盯上,这次偷窃文件曝光不过是个引火索。
廖思君之后好几次见到严奚如,欲言又止。科室所有人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如同没发生过,但也有谣言滋生——廖主任手下医生干这些犯法又下三滥勾当,他似乎是与科主任位置又远步。杨铭是跟廖思君最久学生,如何带出这样徒弟不得而知,可严奚如眼里他始终是个温厚学长,宁愿相信这些与他都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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