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好久好久。“都会有。”
可这世上还有人更值得与他相配吗?事业,脾气,偏好,除自己,严奚如想不到第二个。
俞访云垂下睫毛,吐息浅得要化在空气里。“嗯,那还要再找找……”头歪,却是栽进对面臂弯,“唔”声睡着。
严奚如把人托到枕头上,拨拨刘海露出眉毛,眉梢圆钝,与圆圆兔牙相配。语声悄悄,都飘进梦话里。
“可已经找到你。”
为他会推开门走进来。后来刚去俞霖家那段时间,经常在梦里梦见到他,拉着手像小时候样走在街上,特别高兴,以为这条路会永远走下去。后来梦里走得越来越远,才知道,在梦里能常常牵绊,都是现实碰不到背影。”
所以之后,俞访云再没次梦见过他们。生命中很多痛苦都是后知后觉,他小时候不懂,但迟钝又敏感人,会在接下来日子里承受双倍痛苦。
严奚如告诉他:“妈走时候,连话都不怎会说,都没有什牵手回忆,甚至记不得妈妈样子。”
俞访云诧异地抬起头,他见过那位严太太,保养得很好,看着至多只有四五十岁样子。
“那是后妈,亲生母亲在三岁时候就走。去世第二年,现在妈妈嫁给爸爸。那时候她还是越剧团里名角,为照顾照顾家里推掉剧团所有工作。”严奚如爱听戏,也许就因为沈枝小时候给他哼睡前曲是青青柳叶蓝蓝天。“妈嫁给严成松时候不过二十出头,花信年华,却把心思全放在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儿子身上,之后再没回过剧团。严成松总是很忙,能见到他次数也屈指可数……”
睡到凌晨,温度降好多,严奚如盖着薄毯,持续咳嗽几声,过会儿,听见阵窸窸窣窣响动。俞访云抱着条厚毯,偷偷来给师叔加被子。
他赤着脚挪动身子,又差点被毯子绊倒,严奚如故意翻个身,佯装沉睡中垂下条手臂。对方正弯腰,嘴唇磕到他上唇,展开手臂却蓦然收紧,连人带被子同裹进怀里。
严奚如将俞访云夹在两腿之间,捏着揉着,当作抱枕,仗着他害怕吵醒自己不敢乱动就肆无忌惮。
可几下之后,有处也开始硌人,滚烫又有形状。师叔手上
严奚如本想安慰他,又觉得拿自己类比不太妥帖,比起俞访云,自己运气实在好得太多,那点父子间隔阂都不值提。
可对面也想安慰他。俞访云说:“记不得也没有关系,被挂念人,始终以另种方式存在着。”
严奚如伸出手,很想揉揉这颗软和又温暖头顶,但隔得太远。
“所以,就算爸爸妈妈都没有陪着长大,也不怪他们。”俞访云轻轻摇头,眼神粲亮,“在走之前,他们已经告诉最重要事。妈妈去世之后七年,爸爸每天都在思念着她,无时无刻。他用自己方式教会,要去爱这个世界,要有热爱生活,要找到个值得爱人……”
头顶忽地暖。严奚如不知何时站到面前,揽住肩膀把他按在腰前,紧紧靠着,随着呼吸同感受腹部起伏。他收紧手臂,手指移到俞访云耳垂上摩挲。还好屋里黑得彻底,谁也看不清谁耳朵红得更夸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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