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棋看眼后视镜,忿忿说她这个叔叔:“其实按严奚如脾气,哪个姑娘要是不幸被他瞧上,真是惨,想跑也跑不。”
俞访云轻轻笑,觉得正好相反。是瞧上他眼,之后想跑也跑不掉。
俞豆蔻慢吞吞地从祁思棋车上下来,严奚如已经靠着车门等得不耐烦。见人朝自己走来,还是偷偷掐烟,装得心不在焉。
“天气暖和,散散步吧,送你回去。”
俞访云被他往前拉把,惊讶道:“那你车呢?”
祁思棋终于忍不住:“大家都知道是为应付长辈,你干嘛非得和作对?!”
严奚如擒着笑,用他最温柔语调说:“你应付你,管不着你,但总不能让宝贝师侄饿着。”
俞访云被恶心得水都咽不下去,桌下踢脚,师叔却面不改色。祁思棋打量眼他,转头又看俞访云,再回去打量他,终于恍然大悟:“严奚如,你该不会是——”
“嗯?”
“——看上吧。”祁思棋捂住嘴巴,作惊讶状,“费尽心思破坏这场相亲就为拆散们,你不就是这个目吗?”
开口:“都算。”
“说没有你信吗?马上三十五,不是十五六岁纯情男孩。”严奚如忍不住笑,手背碰碰他额头,“晚上送你过去。”
俞访云扭开头,说声“喔”,又模糊表情。
严奚如手下空,心里叹气,原来老天早知道他总有天会挖空心思只想和二十五六岁纯情少年谈恋爱,才让他不通情窍到现在。
心甘情愿当司机,答应只送到门口,到地方严奚如却厚颜无耻地要跟着俞访云进去。祁千金已经在位置上等着,妆容精致,明眸皓齿,被水晶灯光映衬得像颗璀璨钻石。只是气质太过浮夸,和呆板豆蔻怎看都不相配。
严奚如说:“不要。”
严奚如眉毛颤,依旧笑眯眯地:“很有可能啊,毕竟们也算青梅竹马。你小时候,还眼睁睁看着你尿过裤子。”他得意洋洋地起身去结账,留下祁司棋满脸青黑。
俞访云抬头晃圈,看见严奚如斜斜靠着吧台。他肩平窄腰,腿长且直,侧面是道线条分明落拓剪影,人来人往嘈杂里也独无二,叫人看心就怦怦然。
从餐厅出来,祁思棋要俞访云送她回家,严奚如先不乐意:“你没车啊?!”
“喝酒。”她把俞访云安排到自己驾驶座上,气得严奚如跳脚,只能开着车跟在他们车后,路绿灯畅行也开得憋屈。
都送到车库入口,保安跑过来接,那豆蔻还迟迟不从别人车上下来。严奚如小心眼透顶,在后面闪烁着远灯。
严奚如上次见她时小姑娘才四五岁,祁思棋却记得他,就是这个男不让喊叔叔,还说自己花裙子是雨棚。这多年过去,仍然记得他说“花雨棚,别跟着”臭屁模样。
“自己吃,你们不用管。”严奚如自然地坐到俞访云对面。
祁司棋极其有意见:“你自己吃饭还要和们桌?”
严奚如脸憨皮厚:“是啊,自己吃饭不香。”
这顿饭确实也只有他吃得香,面对面地还要给俞访云夹菜添茶,全然当女主角是空气,要不是对面那人举着刀叉瞪眼自己,几乎还想伸手用纸巾替他擦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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