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怪你。”严奚如擦完圈碘伏,在伤口上按张纱布,终于软态度,“气是,明明就在旁边,出事,你都想不到先来找。”
俞访云时无言以对。
“俞访云。”严奚如抬头看他,眼里折射灯光,语气都在恳求,“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是你唯师叔。以后冲动之前,先想想师叔行吗?”
——但世上哪有这样师叔?见师侄擦破点皮就心疼得抽气,会在光天化日里紧紧捏住师侄小手,捏到掌心都冒着热汗。
俞访云半张开嘴看他,内线电话蓦地响起。那位患者检查提示胃底静脉破裂,路上就开始呕血,喷射量过大
男人仍昂脖耍狠:“你们这些骗……”被严奚如脚踢翻:“还挡路是吧?!你不推推!”
这时候大爷女儿及时赶到,先给男人巴掌,然后就风风火火地推病人去做检查。场闹剧草草收场。
严奚如转身瞟眼这喝假酒壮胆豆蔻:“那学生呢?”
“怕他害怕,关进值班室里。”俞访云闷闷低头,手往身后藏。
“这种人就是看医生年轻才敢挑事,你平时最冷静,怎会接他茬?”严奚如强硬举起他手腕,还好只是手背擦破块皮,“还学会打人,俞医生出息。”
本《听香室医集》,读起来似懂非懂,纯粹打发时间,竟开始点头打瞌睡。
忽听见隔壁喧嚣,护士跑来敲门喊他:“严主任!俞医生和病人打起来!”
严奚如下巴都惊掉——那豆蔻能打人?宁愿相信寿寿会杀猪。
诊室门口地混乱,男人坐在散乱病历上,嘴角道淤青,正哭天抢地:”要命啦!医生打病人啊!”
“你是人吗?!人都不算,先学会做人再来当病人。”俞访云语声冷峻,垂着手背上亦有伤痕。他真动怒,指关节按得噼啪作响,忽被另面阔大手掌裹住。
“不管怎样都不能对学生动手,”俞访云扭开脖子不与他直视,“而且脱外套才还手……”
严奚如正蹲下来给他处理,听觉得好笑:“怎,披件白大褂就打不得人?谁规定?”
俞访云答得认真:“有人说过,穿这件衣服,医生就只能救人。”
严奚如属实被他这愣头青模样气到:“哪个二百五说?要真有病人拿把刀在你面前画三画四,你还告诉他等等?让脱件衣服再比划比划?!”
对面无辜:“那你还怪和他动手。”
严奚如沉声问他:“怎?”
俞访云手上泄力气,声音也低沉:“是他先对小吴动手。”
男人是刚才那老年患者家属,实习医生去劝他们做检查,反被骂骂咧咧地拳头砸眼睛。“你们这群医生,病也不会看!爸这难受,就知道检查检查没完没地检查!不就想赚钱吃回扣吗?呸!打得就是你们这种医生!”
俞访云庭抬脚便想踹他,被严奚如箍住腰。这回身份彻底调换,那日当师叔替他出头,今日却甘心为他当回和事佬。
“病还看不看?要看就赶紧听医生去做检查!”严奚如挡在俞访云身前,直按着他手。遇上这种无赖不该忍气吞声,但那病人确实情况危急,“不想让他被你活生生拖累就赶快推去做检查!晚步你爹这口气都攥不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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